可是,梁曉怡真的了解李曉嗎?一個27歲的鎮長能是簡單的男人?恐怕梁曉怡早就忽視了李曉內心的剛性和方正。
張春麗走了,李曉隻空閑了幾分鍾,母親張梅的電話又來了。母親是南郊大廠醫院的護士長,平時在家裏是很強勢的。
“曉曉,你跟曉怡鬧什麼鬧?豆豆都上幼兒園了,你還折騰什麼?你要離婚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媽,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知道,曉怡都說了,她是不對,可也沒有到離婚的地步。”
李曉不由就怒了:“婚姻是我和她兩個人的事情,現在有問題了卻找三找四,她為什麼要欺騙我?媽,你現在就可以不認我這個兒子了!”
說完,李曉煩躁地掛斷了電話。曉怡是什麼意思?以為憑著這些壓力就可以讓自己屈服了?
煩躁地在房間轉了幾個圈,端起茶杯才發現裏麵早空了,這李雅萍也注意避嫌了?
好不容易使心情平複下來,李曉想起早上馬輝輝的事,那筆糊塗官司自己可不敢掉以輕心,也不知趙慶偉調查的怎麼樣了?
想到這裏,給趙慶偉打了個電話,然後走下樓,通過南邊的拱門,走進了鎮派出所的院子。
派出所大門在東,從東到北是一棟轉角連體的大樓,李曉順著樓梯走到二樓所長室,趙慶偉卻是一個人在房間裏。
“春麗人呢?”
“她是臨時請假,早回城區上班了。來!看看這個,這是我從法院複印來的原始合同,大有問題啊。”
李曉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接過一疊複印的合同,先看了看慶偉指出的地方。隻看了幾眼,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
這是一份半印刷半手寫填空的借款主合同,借款期限和借款具體年月日的地方,都被掛掉重新手寫上去的。
“這是塗改了日期和時限,應該是無效合同啊,法院怎麼能立案?”
“你再看我們簽字的擔保合同。”
李曉又翻開擔保合同,擔保期限也是塗改過的,“這不是開玩笑嗎?塗改的都是合同關鍵點,這能算數?”
慶偉點點頭:“你在仔細看看合同,尤其是借款利率?”
李曉看了慶偉用紅筆勾劃的地方,借款年利率是千分之三十六。這明顯超過了國家的最高規定,典型的一份高利貸合同。
“這複利是什麼意思?”
趙慶偉不屑地笑了笑:“就是利滾利啊,民間所說的‘驢打滾’,新社會可從來沒有出現過,嗬嗬。”
靠!舊社會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的東西,堂而皇之出現在合同當中,法院還接受立案了,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想了想,李曉輕鬆的說道:“那這官司我們贏定了。”
“官司總要公開開庭審判,這個我們不怕。但是,馬輝輝是個十足的黑澀會,手下養了許多馬仔,輝東公司其實是一個黑公司,我們要小心他使陰招。”
李曉點點頭,看著合同想了想,幾天來下梁發生的一切,他終於明白過來。
“看來還是我連累你了,馬輝輝炮製這份合同去法院起訴我們,還是為了那個方氏鑄造公司落戶下梁鎮。這是明著逼我就範,暗中也準備下黑手,我真小看這個馬輝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