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陪著梁曉怡回到延安西路家中，張梅和趙姐喜出望外，籠罩在大家心頭上的愁雲頓時一掃而空。
“曉曉，究竟是怎麼回事，曉怡沒事了？”
李曉輕鬆地笑笑：“媽，沒事了，是警察弄錯了，他們找曉怡問了話就解釋清了，吃飯吧，我餓了。”
匆匆吃了晚飯，趙姐刻意讓豆豆不去糾纏梁曉怡，梁曉怡回臥室衝了澡，換好衣服，這時，李曉端著泡好的菊花茶走了進來。
“曉怡，坐下喝點水，我有事問你。”
梁曉怡此時完全放鬆了下來，短短一天時間，由起初的緊張、驚嚇，期間的焦慮、擔憂，現在的驚喜和放鬆，仿佛經曆了一次特殊的人生體驗，讓她分外珍惜這可難得的寧靜。
“你被審問了整整一天時間，他們都問了那些？”
“早上剛帶我進去，他們先問了我和戴春認識的過程，又問了當天戴春來東商的情況，他們審問的方向都是我和戴春有沒有仇怨。可惜，當天戴春是帶了花來的，單位有監控還有同事看見了，他們當然不會得到想要的答案。”
李曉鬆了口氣：“還算好，這黑白還是分明的，不是誰能顛倒的。”
“他們起初態度很不好，沒辦法我就假裝害怕而哭泣拖延時間，很快金律師來了，他們態度就收斂了，然後隻留下一個人，和我談心，還想誘供，我才不會上當。”
“其實，這一些都是馮昌平安排的，和李國良用親情威逼你一樣，接著戴春的案子逼你就範，都想拿到你手裏威脅馮昌平的資料。李國良被我逼著退出了，馮昌平隻好讓宋天明打頭陣。幸好我提前做了安排，逼得他們放手，你才安全出來，否則，後果難料。”
梁曉怡很意外：“馮昌平不是和我們有約定嗎，怎麼能出爾反爾？”
“上級準備查馮昌平，他應該聽到了風聲，所以他急著要消除一切對他不利的東西。對他那樣的人來說，和你我的約定又算什麼，地位和利益才是最緊要的東西。”
“上級要查馮昌平，他那麼高的地位，這個消息確定嗎？”
“確定，否則馮昌平也不會做出今天鋌而走險的舉動，另外，張琴已經被我送到了四九城，現在人應該在上級紀委那裏。”
“這……張琴被你送到上級紀委手中？”梁曉怡先是心裏一喜，然後卻皺起了眉頭，深深擔憂起來。自己參與了馮昌平很多事情，一旦馮昌平被查，自己難道能幸免於外？
李曉知道梁曉怡擔心什麼，想了想，現在必須鼓勵她，給她坦白的信心：“在我的威逼下，李國良已經完全退出了山城體製，今後就是一個普通退休幹部了。”
聽到李國良的名字，梁曉怡的臉色不由紅了：“你對李國良太寬容了，現在我最恨的就是他。這個人太會裝了，一度讓我差點迷失，他很巧妙地利用我的弱點，要不是你及時發現了我的異常，我可能真被他給毀了。”
李曉心中頓感無力：“雖然他比馮昌平更陰險狡詐，但是，他畢竟是李雅萍的父親。我也很恨他，還不得不放他一條生路。有段時間你對我很冷淡，應該就是和他交往的時候。”
梁曉怡越發覺得羞愧：“我總看不清人，現在想一想那段心無定所的經曆，我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做出來的事，我怎麼能那麼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