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窺探到的,肯定沒有沈雁紫自己知道的詳細,但是大致的方向和主要的症結,他已經基本全盤掌握了。在得知沈雁紫和陸俊相爭的地皮就是現在的大雜院那塊地,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林翰心中油然而生。自己正苦於手握證據,無處揭發汪海、費大彪和萬朋安等人的惡行,楊曉元和胖嬸的含冤而死或者也永沒有昭雪的一日,現在的機會不是來了麼?不同的是,這回要拿來開刀的對象不是他們這些蝦兵蟹將,而是通達地產的正主陸俊。
這又有什麼不好的呢?陸俊手下的嘍囉們,給他捅的婁子越大,越是能夠叫他被動挨打,無計可施。如果發難的人又剛好是沈雁紫,單論實力、人脈還有影響力,這可是一個和陸俊起碼同級別的對手,遠非自己這樣無權無勢的小屁民可比。這還是最初的設想,現在沈雁紫這邊還多了一張王牌,就是江俊傑這個殺手鐧。江大少對沈雁紫那可是情深意重、嗬護有加、一呼百諾的珍愛,焉能看著心愛的女人單槍匹馬的和陸俊放對而置之不理?說起算計陰人,江俊傑就更加的不是一盞省油的燈。當初下海經商已經功成名就的時候,沈雁紫才剛剛坐上從農村開往省城的火車。他隻是在和沈雁紫男女之情上智商不夠,不代表其他方麵上也是慫蛋一個。林翰並不知道也沒有窺探到江俊傑的家世,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憑江俊傑的能力和氣魄,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計劃在腦中剛剛成形的一刻,林翰又做了一番考慮,最後感覺這事的可行性極高。但是最好別叫這二人看出來自己想拿人家當槍使。證據也好,事實也好,林翰隻要客觀的擺出來就好,不用加上自己感性的態度。關鍵一條,還是要抓住沈雁紫和陸俊的矛盾點多做文章就足夠了。所以在剛才,林翰為了挖好坑引誘沈雁紫和江俊傑往下跳,故意煞有介事的裝神弄鬼,把自己料敵機先的高人風範展露無遺,就是想最大限度的勾起倆人的興趣,進而一點一點的參與到自己製定的這盤大棋局中來。
江俊傑沒有說話,沈雁紫終於從萬分的驚詫中緩過神來,怔怔的看著林翰道:“服了,我是真的服了你了。林半仙,你是不是從賭場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我和姓陸的有矛盾了啊?”林翰點頭道:“那時候是已經看出了些端倪,沈小姐纏住陸總,不依不饒的非要和他賭一局,那家夥似乎是做了虧心事,不怎麼敢麵對你。”沈雁紫想起了陸俊,心頭痛恨,冷哼道:“老家夥明明是贏錢的牌都不敢亮底牌,心甘情願的想要輸錢給我,不是心裏有鬼是什麼?哼,這點小恩小惠就想叫我不和他再計較,門都沒有!”
林翰看到時機成熟,說道:“這件事別說我是半仙,就是大羅金仙,本來也恐怕幫不上沈小姐什麼忙。不過巧的很,陸俊他們的通達地產,最近開發的那片棚戶區,我剛好是那裏的一位租房客。圍繞著他們公司開發拆遷,最近發生在那裏的好多事情,我也一一目睹,好多違規違法的行為時有發生,就是草菅人命的案子也都已經出了倆起了,不知道沈小姐有沒有興趣聽我說一說,或者能給您帶來些意想不到的收獲也未可知。”
江俊傑這回先開了口:“說說看,雁紫一直憋著陸俊老賊的這口惡氣呢,要是有好點子,我們不介意叫他好好喝一壺。”說著眼睛放亮,一副很期待的樣子。有江俊傑這個態度,林翰的心裏就更加有底了,便把自己居住在大雜院裏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原原本本的和二人做了詳細的描述。尤其是楊曉元和胖嬸殞命的事件,說的更加詳細。本來他打算不夾雜進去自己的個人看法,可是說著說著還是沒有憋住,話裏話外的無不透著對死者的同情和悲憫。說到最後,又加了一句:“本來我是沒打算要把這些事告訴二位的,陸俊的副手孟文力的小弟萬朋安,他偷偷的在美容院買給胖嬸美容卡的記錄我這裏有照片,美容院裏也有記錄,起碼到我今天來之前還沒有刪除;汪海的手下費大彪賄賂殯葬館張館長的視頻我也掌握,你們別管我是怎麼得來的,總之這段視頻如果要是深究,汪海難逃罪責;萬朋安在推倒胖嬸的澡堂前幾天,半夜和工人偷偷的在她家外麵密謀的對話也被我聽的清清楚楚,地點我都能指認地出來。田福成吃裏扒外,我已經想好了對付他的辦法,現在就差進行下一步行動了。說來說去,我隻想知道,就憑我現在手頭上的這些,倆位有沒有把握能叫陸俊和他的通達地產吃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