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瑞等幾個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無可奈何的點頭同意了。黑臉警察最後的問話,可是恫嚇的意味明顯,下文就是:不同意交錢罰款也可以,那這個案子再想這樣痛快的了解,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徐文瑞當然是深知其理。還是自己有把柄在人家手裏攥著呢,要是較真追查起來,公安局有一百條理由能擺出來,玩死他綽綽有餘。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隻好破財免災吧。
黑臉警察督促著幾個人去交罰款,最後還叮囑了一句:“自己有傷的自己去看醫生啊,別再因為這事沒出大院又幹起來,我可沒工夫總是斷你們這些糊塗案。”徐文瑞說道:“明白明白,我先去交罰款。”轉頭就要出門,徐夫人一把拉住了他,怒道:“罰款可以交,但是隻許交咱們倆的!你要是敢給這倆個小騷貨也交了,看我不剁了你……”徐文瑞麵露難色,敷衍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徐夫人看得出他口不對心,威脅道:“你知道什麼了你知道!我再告訴你一遍……”
黑臉警察突然打斷了她,斥道:“這裏是公安局,你當是你們家呢,總瞎嚷嚷什麼?!叫他一個人先去交錢,過後怎麼算出去了你們再說,別在這裏耍潑了!聽明白沒有?”徐夫人被他吼的噤了聲,不再言語,但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表情,狠狠的瞪了徐文瑞一眼。
徐夫人在出了公安局門口的時候,幾乎是揪著徐文瑞的耳朵,把他塞進了出租車裏,然後自己也跟著打開車門,上車前惡毒的看了另外倆個女人一眼,從鼻子裏擠出一聲重重的“哼”來,鑽進車裏揚長而去。
芳芳一肚子委屈,沒好氣的對桑紅道:“紅姐,姐妹一場,不給我介紹點來錢的道我也就不怨你了;可是你總也不至於把我往坑裏推吧?你說說那是叫我去陪睡的嗎,那是叫我找揍去了。你瞧瞧,我臉上被那母老虎撓的……你看看我這頭發,快被她薅成禿毛狗了。徐經理你們倆老大不小的人了,辦的事怎麼這樣不靠譜啊……”
桑紅心裏也在窩火,但是卻不能和芳芳發,一個勁的軟語相勸。承認是自己魯莽了,沒有考慮周到,這才害的她吃了大虧。又賭咒發誓的承諾,一定找徐文瑞把她的損失費大大的索要一筆出來賠罪,絕不會就這樣讓自己的好姐妹受委屈雲雲,好說歹說的才算勸走了芳芳。
桑紅打發走她,站在路邊呆呆出神,理了理心裏的思緒。這個林翰,實在是太厲害了。酒量奇大,心機也竟然如此的慎密。孤身一人喝翻了自己一桌不說,談笑間反客為主把徐文瑞玩弄於股掌之上,害的他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吃了這麼大一個虧。現在林翰看到了徐文瑞倒黴,或者心情會很好;可是她桑紅也參與了陷害人家的騙局了,好像現在也是唯一一個沒什麼損失的元凶。他會不會放過自己?
先不說林翰本身就是總公司下來的人,有什麼背景還不可知;單是這人的心計和能力,桑紅想一想就渾身發抖。怎麼說她自己現在還是艾華公司的人,拿著人家的薪水,吃著人家的飯。無論於公於私,林翰這麼強悍的男人要是想整她,還不是手到擒來,小菜一碟?
徐文瑞是被老婆弄回家了,另外他也沒臉去麵對林翰了;自己可怎麼辦?也選擇逃避,不去麵對林翰?這種掩耳盜鈴的行事方法,很有可能觸發林翰本來就憤怒著的神經,然後以雷霆手段報複到她頭上。到時候指望著徐文瑞能保護自己?做夢吧,他自己這一身是泥的菩薩,能飄到江邊去就算萬幸了。不行,不能回避逃跑,必須要去見一下這個男人,坦承自己的錯誤,或者還有一線生機。
桑紅顯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同時也把林翰的位置擺的過高了。正主是徐文瑞和張墨,林翰當然不會放過他們;至於她桑紅和芳芳之流的,最多就是事件裏的道具,林翰根本就沒縈懷。不過桑紅想的多也算正常,因為她本身就是個心術不正的人,看問題的想法可不比林翰。
林翰又寫完了一段記錄,側頭看了看桑紅,溫和的道:“桑小姐來,是有事吧?”隻一個照麵,就窺探清了她的想法,不禁心裏暗暗好笑。桑紅到底也算是風塵女子,有些敢作敢為的野性,終於挺了挺腰板,壯著膽子說道:“林經理,對……對不起。是我自己瞎眼,看錯了徐文瑞,幫著他……那個陷害您。請您高抬貴手,別跟我一個女人一般見識。您有什麼要求,我……我都答應。”她現在對林翰驚為天人,最後這句可沒敢說的婉轉嫵媚,確是當做真心話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