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一腎難求(1 / 2)

林翰又強調道:“這個女子的所作所為,真的是著實的打動了我。她的丈夫遭遇車禍身亡,孩子又患有這麼重的腎病,而孤苦無依的婆婆也要依仗她來過活,一個女人年紀輕輕地,還能再經曆什麼樣的磨難要甚於此?我無法想象地出。不瞞你們說,她和我訴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幾次都差點落下淚來。就是在這麼艱難困苦的情況下,她也從沒對命運屈服,對生活也沒有放棄,就連從事的工作也隻是些最底層的擦鞋洗衣的粗活,不肯自甘墮落。我從那晚開始就問自己,這是要怎樣的一種信念和頑強的生命力,能支撐著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常人又能有幾個可以不被這樣殘酷的現實打擊的萬念俱灰痛不欲生?”

陳朗默默地聽著,很是動容。宋若晴的眼角也已經噙滿了淚水,蹲在地下用力地搖晃陳朗的雙腿,哽咽道:“陳朗,這位廖姐姐太慘了,我們可不可以幫幫她!你一定要想想辦法!”陳朗被搖的身體就略微來回擺動,隻是沉思,卻不答話。林翰道:“聽廖雪說的情況,小多多現在的病情日益嚴重,久拖下去……”便沒了下文。

陳朗終於緩緩地道:“有兩件事我要和你事先言明,雖然這肯定不是什麼好消息。第一,腎髒移植的技術現在已經很成熟,不算什麼高精尖的醫療難題,但是費用卻依然昂貴。這包括前期的手術費和術後幾年甚至終身服藥的後續費用。拿二院來說,如果你有現成的腎源,那麼平均手術費用大概在15到20萬之間;腎移植後第一年抗排異藥費需10萬~15萬,其後用藥量逐漸減少,花費也有所減少,但原則上是終身服用抗排異藥。這又是一筆可多可少也難以估算的費用,因為不到術後無法根據病人體征推算,現在都是按臨床的平均數值標準;第二個就是腎源的問題,這也是最叫人頭疼的。我想你不會一點不了解,現在腎病患者有很多是經濟條件非常優厚的,俗稱不差錢,但是他們就一定會能得到及時的救治嗎?答案是否定的。有時候往往就是任你家財千萬,卻一腎難求。眾所周知,腎移植無疑是治療慢性腎功能衰竭的最好方法,但是不代表全部。這個叫多多的孩子能不能很好地耐受移植手術及術後的大劑量激素和免疫抑製劑治療,還需要對他的身體做全方位的檢查評述;還有一點來自於腎源,即便我們有了腎源以後,腎移植首先要求供體和受體間的血型要符合輸血原則,還要求受者血清與供者淋巴細胞的淋巴細胞毒試驗陰性,即淋巴細胞毒試驗的細胞殺傷率要小於10%為陰性、10%~15%為弱陽性、大於15%為陽性。同時,還要求盡可能多的HLA位點相同。PRA陽性者要確定針對性的抗體,在進行HLA配型時盡量避免有抗體的位點……等等等等吧,林翰,我不是打擊你,我說了這麼多一堆,簡單概括起來就是三件事:錢,腎,多多的身體。”

林翰默默地點上了一支煙,狠狠地吸了好幾口,恨恨地道:“廖雪可以在那麼艱難的生活裏掙紮到現在,我一個堂堂七尺男兒,遇見這點吃硬的事就要退縮回避了嗎?不行!陳朗,多多的身體你一定有辦法,找時間給他做全身最周全的檢查;錢也不是問題,我去想辦法,先期的手術費用一定能夠籌到。”

陳朗點頭道:“手術費用我可以找找關係,院裏最多可以減免百分之三十,這就會節省出一批錢來;泌尿科的主任是我大學上兩屆師兄,多多的檢查也不是問題……”宋若晴不無擔心的道:“林翰,你能去哪裏籌到那麼大一筆錢?”這又是一位弓語的閨蜜,對林翰的情況也知之甚詳,在省城也好回家也好,他能拿出二十幾萬現金來,似乎都是不太可能的事。

林翰固執的一甩頭不答,隻道:“總之會有辦法的,我肯定不會去偷去搶……陳朗,腎源的問題,最快能得到的途徑是什麼?”陳朗苦笑著搖頭道:“不殺人取出來一個,沒有什麼最快捷的效率,無非是排隊報給醫院、紅十字會和社會上的一些救助組織,等待會有合適的供體捐獻者或有償提供者,我們的能力畢竟有限……”

林翰道:“事在人為,廖雪和多多遭的罪已經足夠了,我不信老天總會這樣忍心一直這樣無休止地折磨她們下去,就算是對廖雪的回報,上蒼也應該為多多打開一扇生存的大門,因為他還是個三歲的孩子!他還有未來幾十年的燦爛人生沒有享受,陳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