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軒並不回答林翰的話,沉思了一會說道:“我給你下幾點總結性意見吧。第一,你的病變肯定是來自xv病毒原體無疑了,我在檢測的時候再三核實,血液中的病毒細胞和薩仁花當年的並無二致;第二,你和薩仁花同樣具備吸收其他生物體攜帶的某些分子能力,繼而衍變出帶有人性化的動物特性---也就是所謂的異能。嚴格的來講,這都不是科學上能解釋的通那些所謂的幾率,而是根本到目前為止就無法解釋的一種現象。”
顧雲軒頓了頓道:“我之所以在先前對你的描述並不感到驚訝,就是我有充分的心理準備,或者說是有薩仁花的先例在前,我能在不合常理的情況下接受你的描述。”
林翰總算明白過來,說道:“原來老師早就對這一切了然於胸,隻是……隻是……”
顧雲軒注意到了他的吞吞吐吐,笑道:“隻是我卻不會把你像薩仁花一樣再推到公眾麵前,再要你也遭受到和她當年一樣的折磨。這一點,你盡管放心。”
林翰心中感激莫名,到底是自己的恩師,果然沒有看錯人,看在這次賭對了。轉念又沉默了下來,說一千道一萬,身體裏的病毒還是沒有辦法解除,老師幫助自己保守秘密也好,寬慰安撫也好,總之結果還是一樣的,這條苟延殘喘的小命不會延續很久了。
“咣當”一聲,大門應聲而開,顧薇快步走了進來,胸前偉岸的波濤上下湧動,性感撩人。林翰不防她的突然闖入,看的目瞪口呆;顧雲軒皺起了眉頭,斥道:“小薇,快回去加一件外套,穿成這樣成何體統。”
顧薇對大伯的話充耳不聞,一直走到林翰身邊,歪著頭看他,隨後說道:“林大哥,我替你想想接下來你要做的事情,不外乎就是四件事。第一,你去米國,尋找xv病毒的解藥,雖然時間久遠了,米國佬還是一定有破解的辦法;第二,你去台灣海峽,組織人力物力進行打撈,看看有沒有希望大海撈針,找到當年墜海的疫苗;第三和第四可以加在一起說,要麼你能找到薩仁花,要麼找到熱孜亞,隨便是她們兩個誰,我想你都能打探到一些有價值的消息,你說對不對?”
林翰和顧雲軒麵麵相覷,異口同聲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事的?”林翰隨後看向大門處,斷定顧薇一定是站在門口偷聽了他們之間的談話。
果然顧薇大刺刺的道:“我想用這間實驗室,可是大伯和你一直占著始終也不見出來,我隻好等在外麵。你們的對話,不是我故意偷聽來的,是不小心聽到的。”
顧雲軒一臉無奈,一把拽過她的手道:“這些事都不需要你操心,快回去。我和你林大哥還有話要說。”
顧薇咬了咬嘴唇,看著林翰一言不發,突然甩脫大伯的手,轉身離去。
房間裏一時陷入了沉默。
隔了很久,林翰嘶啞著嗓子道:“老師,我要再次感謝您的鼎力幫助,也感謝您這些年來一直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厚愛……可惜,可惜學生沒有福氣命不好,以後恐怕……恐怕不能時時來探望您了……”說到後來,終於忍不住熱淚奪眶而出。
顧雲軒一聲長歎,拉住林翰的手,不住的輕輕拍打,嘴裏喃喃道:“這苦命的孩子……”想到自己空有一身學問,奈何對這個弟子現在遇到的困難卻毫無辦法,心下淒苦唏噓不已。
林翰淚眼婆娑,哽咽道:“顧薇說的沒錯,擺在我麵前的路,隻有她剛才說的那些。可是……可是仔細想來,哪一件都是可望不可即的鏡中月水中花。茫茫大海,我怎麼去打撈那些見鬼的疫苗?天下之大,我又哪裏去尋薩仁花和熱孜亞?按照時間推斷,她們兩個人現在最少也都有六七十歲的高齡了,在不在人間都尚未可知……至於說去米國找尋解藥,更加不現實。這種屬於特種機密的軍事秘密,即便是它真實存在,也一定被米國人嚴防死守當成寶貝一樣封鎖,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華夏國老百姓,憑什麼去尋求他們的救治?”
顧雲軒越聽越心酸,禁不住也老淚縱橫,安慰道:“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拿起那頁詩文,仔細端詳著道:“或者,我們唯有從眼前這張看得見摸得著的詩文上下手,破譯出其中的秘密來。”
林翰在這片刻之間,眼裏已沒了淚水,盯著那張紙道:“老師,這兩張中、藏文的詩,可否讓我帶走?”
顧雲軒點頭道:“本來就是為你單獨打印的,真希望你能從中悟出些什麼來。”
林翰不再說話,把兩張紙疊好揣進了口袋,站起身深情的凝望著顧雲軒,然後深深一躬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