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少鳴罵道:“你是越老越糊塗!這麼重要的單子,還敢隨身攜帶,活該被人偷!”突然拍了拍桌子跟著道:“我每一次開完,連單位都不敢存放,必須第一時間拿回家來鎖進保險箱……到現在,我連電腦裏都不敢存底,那玩意更加不安全,要是被人做手腳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韓維德囁嚅道:“那我明天就去把單位電腦裏的刪除掉……隻是眼前被白玉敏偷去的這一張,該怎麼辦啊!真他媽愁人!”
麥少鳴站起了身打開房門,一邊舉著電話道:“這件事讓我來解決,你先把她穩住了再說。”韓維德嚇了一跳,哀求道:“少鳴,你可不要胡來!”
“我有分寸!”麥少鳴沒好氣的道:“先這樣吧,我去泡個澡,這事煩也把人煩死了!”掛了電話一路走下樓梯。
林翰沒想到,他“竊聽”到的這段對話十分重要。麥少鳴和韓維德之間見不得人的交易所產生的一些賬目單好像被那個叫白玉梅的女人識破了,並且盜去了一張,以此來要挾韓維德花大價錢贖回。兩個人剛才互相溝通,正在為這件事擔憂不已。
林翰暗叫一聲天助我也。白玉梅是韓維德的小三也好,情人也好,一個女流之輩都知道這張單子對韓維德如此的重要,並且善加利用,自己何不有樣學樣,給麥少鳴也來個如法炮製?這個道理應該是互通的,韓維德害怕單子丟失外傳,麥少鳴也一樣會忌憚。
這一點聽他電話裏說的,“我都不敢存放在單位”,又說“電腦裏也不敢存底”,就足以說明問題。看來單子肯定不止一張,一定是一個時期內就會產生出一張或者幾張,作為最原始的交易記錄,必須得留存。麥少鳴珍而重之的全部鎖進了保險箱,似乎是安全到了家,可是一個小小的保險箱,又怎麼能擋得住林翰的窺覷?
怪就怪麥總和韓院長不察,以為都在極為安全的家裏,通話可以肆無忌憚,結果讓林翰得來全不費工夫。餘下來的問題就很簡單了,隻要隨便偷盜出幾張交易單子,就如同掐住了麥少鳴全身的死穴,不怕他不乖乖的配合了。一旦他和韓維德做的黑交易東窗事發,就不是麥總如何對不住姬部長和姬總的問題了,恐怕賠上身家性命也未可知,這個嚴重的後果絕對是麥少鳴無法接受的。
林翰把目光瞄向了麥少鳴別墅的二樓書房。時值盛夏,天氣炎熱,書房的窗戶當然是開著的,而且隻有一扇紗窗相隔,其餘的安全措施全無。向下看去,一樓的所有窗戶卻都被短粗的鐵欄遮擋起。這應該是開發商的手筆,他們從常規思維的角度出發,認為偷盜發生最高的概率一定會多出現在最不好防範的一樓,所以做足了功課,而相對安全的二樓和三樓就沒有照顧到,放任自流。
林翰最近接連“作案”,已經在腦海裏形成了“一定之規”。觀察一樓的門口處,果然斜斜的矗立著一個大攝像頭,呈45°角籠罩了樓前大部分的可視麵,依次排開去看,其他的別墅也多是如此排布。
書房的窗戶在樓的側麵,這個死角不能被監視器囊括進去,林翰暗自慶幸如此又可以省去一番麻煩了。他繞開了很遠,轉到正對著書房窗戶的地形上,再次仔細查看,覺得動手的機會隨時都有。麥少鳴的別墅在最把頭的西側,不必擔心緊鄰的其他住戶發現蹤跡。
這個機會堅決不能放過,就算是冒些風險也絕對值得!林翰下定了決心,隨手撿起地下的一個破舊塑料袋撕開兩個口子,胡亂罩在了頭上。為了以防萬一,就算是被人不經意發現,隻要沒有留下麵貌特征,最多就是一個“飛賊”的身份,無傷大雅。他啟動了異能,開始以全身的細胞呼吸,同時把下巴處的塑料袋紮緊,防止脫落。
撕開的兩個小洞計算的並不準確,露出了眉毛卻不能顯示出眼睛,林翰把角度再次撕開的大了些,這回勉強能視物了,突然啟動身形,飛速向書房的窗戶下奔去。他誌在必得的決心甚大,因此並不刻意控製速度,幾乎是連眼睛都沒眨的功夫,已經一下貼在了光禿禿的牆壁上。
接下來他手腳並用,再輔以腹肌胸肌的力量,催動“壁虎遊牆”的強大粘合力,輕輕巧巧的爬到了窗戶前,以手撕下一小塊塑料布墊在指尖上,安靜的打開了紗窗,一個翻身滾落進了房間。側耳凝聽四周動靜,樓下的浴室傳來水聲嘩嘩,還伴有輕柔的音樂響起,麥少鳴一定是在愜意的泡著澡。
林翰低頭看去,書櫃底層露出了半截保險箱,一截抽屜虛掩著並未合實,亮晶晶的鑰匙插在鎖孔裏來回晃動。麥少鳴並沒有鎖好他的保險箱!這小子太大意了,以為在自己的家裏,一切都高枕無憂……哈哈,看來老天爺都在幫忙,他這樣的一個疏忽大意,倒叫林翰又省去了一番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