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黑色的別克公務艙駛上了西去的高速公路。
苗振東戴著一副很酷的墨鏡,悠然自得的駕車吹著口哨。林翰坐在副駕駛,一副抓心撓肝窮凶極惡的表情。林飛又惹了一個大簍子,這次甚至比上次有過之無不及。
龔嬋娟,那個酷酷的小女警,租住在俞之敏家門麵房裏。
要不是林飛提起來,林翰幾乎就快要把她忘了。唯一還有點印象的,就是龔嬋娟惜字如金,說話肯多出五個字的時候,就很稀奇了。
這麼古怪性格的一個變態女,注定是林翰所不喜的,那副拒人於千裏之外冷冰冰的態度,首先就不招他待見。可是俞之敏為了貼補家用,也為了排遣寂寞的光陰,就陰差陽錯的招她租了房子。
這原本也就該是故事的結尾了,想不到惹是生非的林二公子居然不聲不響的和龔嬋娟好上了,更不可想象的是,龔嬋娟稀裏糊塗的還懷孕了!
林翰一支煙接著一支抽,愁的直嘬牙花子!
這可怎麼辦啊,未婚先孕雖然現在不算啥大事了,可誰知道龔嬋娟到底是個什麼家世背景,就算也是個工薪階層的普通家庭,人家的父母親友找上門來,這筆賬實在不好算。
林飛啊林飛!你小子真是不飛則已,一飛衝天啊!
上次是揍了謝鶴鳴的外甥,這次是搞大了龔嬋娟的肚子……俞之敏恐怕是還不知情,不然得急暈過去!
苗振東被煙霧嗆得眉頭緊皺,粗聲道:“你少抽幾根好不好!我連路都看不清了!”林翰頹然長歎,懶得去理他,窩倒在座椅上。
苗振東斜睨了他一眼,說道:“算個毛啊!不就是懷個孕嗎!問問能嫁不,不能嫁就給錢,打胎!年輕人幹柴烈火的搞到一起,這事不也稀鬆平常嗎。”
“你給我閉嘴!”林翰怒道:“我們老林家,就沒幹過那缺德事!”
苗振東吐了吐舌頭:“那我就看看,你怎麼解決算不缺德!切!”
中午時分,別克車進入建琢街頭,林飛早早的等在了路邊。車門打開,林翰幾乎是用抓的姿勢,一把將他薅上了車,劈頭就問:“你是怎麼幹的這個好事!能耐大了是吧!”苗振東回頭給林飛使了個眼色,嘿嘿幹笑道:“他裝腔作勢嚇唬你的,別害怕!飛弟,沒事,我挺你!”
林飛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臉的緊張惶恐,望望大哥又看看苗振東。
林翰歎口氣道:“小飛,叫苗哥,以後要拿像對大哥一樣對他。”
林飛囁嚅道:“苗大哥好!”苗振東笑道:“好好,大哥第一次來,太匆忙了,也沒給你帶什麼見麵禮。”林翰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還見麵禮?我現在就想把他吊起來抽一頓!”
轉頭看向林飛,問道:“說說吧,怎麼個經過?龔嬋娟現在人在哪裏?”
林飛不敢抬頭,嘟囔道:“我們一開始不說話的,後來她總纏著我做這做那,慢慢的大家就熟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買通咱媽的,對她特別好,跟親閨女似的待著。”
林翰燃起了煙,沒好氣道:“說重點!”
林飛紅了臉,續道:“上個月底龔嬋娟說她休班,我剛好也休息,就和她一起出去看電影,後來又逛街。晚上到家累得我精疲力盡,隻想睡覺休息,誰知道她又在房間裏喊我,說她在洗頭,要我給她倒點熱水……我就過去了,誰知道她根本也沒洗頭啊,突然摟住我就親……親了起來。我……我稀裏糊塗的就……就和她那樣了。”
林翰瞪著他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林飛道:“千真萬確啊,後來……後來我們又……又做了好多次。”
“啥?”林翰隻覺得眼前發黑,星星直冒,恨恨道:“還做了……好多次?”
苗振東哈哈大笑:“年輕人初嚐禁果,你說要是你你能忍得住嗎?”林翰臉上一紅,想起自己昨夜和廖雪的纏綿,幾乎也是戰鬥了一個通宵,翻了個白眼,硬生生的咽下一口氣。
苗振東總結道:“如果飛弟說的都是真的,那就很好辦嘛,起碼不能算他用強把人家姑娘怎麼怎麼樣了,最多就是個你情我願,那就好解決多了。”
林翰問道:“小飛,龔嬋娟說她懷孕了,是自己和你說的,還是你陪著她一起去檢查的?”
林飛愕然道:“她告訴我的啊,我沒有……沒有陪她去檢查過。”
林翰道:“那她現在情緒有什麼變化嗎?比如翻臉不認人,或者歇斯底裏什麼的。”
林飛想想道:“沒有,就是怕咱媽著急,沒敢和她說。我提議找你回來商量,她也答應了。”
“對嘛!”苗振東一拍大腿問道:“飛弟,我問你,你喜歡這個龔嬋娟不?不要不好意思,是就是,直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