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聽的心驚肉跳,認定陶海升說的句句在理。以秦馳之能,再加上他隱蔽的身份,如果想搞破壞,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妄圖狙殺省委書記容海川的事件,就是一個明證!秦馳利用自己近乎“特權”的身份,輕而易舉的避開了層層設防,能把槍口從容不迫的對準容海川,要不是林翰的適逢其會,恐怕慘劇無可幸免的就要上演……這還是秦馳身份在高層敗露後他來到地方的行徑,假若他一直沒有被識破呢?
一想到這裏,林翰猛的又是一驚,看向陶海升:“也就是說,秦馳的身份肯定是‘幽靈’了,可還有另外三個……”
“是這樣的。”陶海升泛起苦澀的笑容:“秦馳是排名最末的‘幽靈’,薩仁花最小的一個弟子,他一個人能搞出來的動靜我們已經都領教過了,試想……另外三個一直沒有任何記錄、也從未曾露過麵的雪神、神雕和死神,又具備著怎樣的實力呢?”
林翰頹然一口氣長歎,睜圓了眼睛,感到心裏的焦灼、憂慮紛遝而來。是啊,一個已經這樣難纏,何況還有三個?就算剩餘的三個人不比秦馳高明,總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可以想象,和這樣幾個惡徒鬥智鬥勇,將會是一件多麼困難吃力的事情。
陶海升穩坐如山,挺拔的腰板筆直,臉上浮現出堅毅果敢的神色,總結道:“經過這麼久的清剿打壓,薩仁花在自己的勢力風雨飄搖、眾叛親離之際,可以倚仗的東西並不多了,很有可能座下的這四個徒弟,就是她最後妄圖一搏的籌碼。林翰,不要顧慮重重,再狡猾再強悍的敵人,也難抵我華夏國堂堂正義之師!黨和人民的尖矛,終究會刺穿這些魑魅魍魎的腐屍之身!鏟除薩仁花的反擊戰,就從秦馳這裏打響!”
林翰聞聽他這番鏘鏘之言,自歎弗如。
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陶海升這種明知困難卻不畏強敵,迎頭而上的韌勁難能可貴!
林翰覺得自己和他比起來,顯然還是有一截差距。陶海升最多也就是一個實力超群的戰士,但是他也一樣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還能在逆境麵前保持這份冷靜、勇悍的風尚;反觀自己這個具備一身異能的人倒流露出了些許的怯退、悲觀情緒,真是太不應該了。
究其根本,雖然是有些客觀的“職業因素”在裏麵,林翰覺得更多的還是自己的心態,沒有及時的調整糾正過來。陶海升身體力行,以打擊懲戒暴恐勢力為己任,義無反顧的衝在最前麵;自己則心存顧及,前懼後怕,嘴裏喊的口號份外嘹亮,樹立起來的決心和信心,恐怕就末落人後了。
不就是個秦馳麼?不就是幾個“雪神、死神”的暴恐份子麼,不就是個薩仁花麼?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巫婆,她那點微末伎倆,就算身體有過“變異”,又能強到哪兒去?鐵拳轟到,那把老骨頭還不早被打散了架?
林翰蹭的起身,喝道:“海升大哥,咱們這就去找秦馳算賬……”
陶海升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擺了擺手,示意林翰先坐,劃開接聽鍵默默的放在耳邊,凝神傾聽。末了又放下,靜靜沉思。
林翰意識到他肯定又接到了其他重大消息,便不再多言,生怕打斷了陶海升的思路。
“去偉誠房間坐一會。”陶海升突然道:“好久沒和他見麵,酒沒喝成,總得聊一會天吧?”林翰一怔,搞不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起身跟隨,一起走向電梯。
陶海升腳步不停,側頭低聲道:“一條好消息一條壞消息,去找秦馳的計劃恐怕要變動一下了。”
林翰心裏一顫,問道:“怎麼說?”
陶海升道:“壞消息是薩仁花的徒弟又出動了一個,正在向遼東省潛行。請報上確認不準,但應該是雪神、死神其中之一,而目的就是要和秦馳接頭。”
他頓了頓又道:“好消息是,一旦這兩個人接上頭,又能被我們一舉擒獲,紅縞龍珠裏藏匿著的情報就能被徹底勘破!”
林翰奇道:“抓住秦馳一個,不也一樣嗎?龍珠就在他的身上!”
陶海升嚴肅的搖搖頭,沉吟道:“我忘了和你說,龍珠一共有兩顆!一顆裏藏的是代碼,另外一顆是和代碼對應的破譯數據。這好比一把鑰匙跟一把鎖被分開了,不彙合到一起,鑰匙是廢鑰匙,鎖頭也是一坨廢鐵。敵人的心機很深,想出了這種辦法傳遞情報,以加強安全穩妥性,著實可惡!你揀回來的龍珠……也就是秦馳現在掌握的那顆裏,保存的是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