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除了蔣玄暉,傅子義,全部被殺。
血腥味彌漫整個道觀。
雖然朱友文將他們妥善安葬,但是,又怎麼換回他們的生命呢?
傅子義背著時節用向山下奔去,時節用卻拚命叫喚著說:“大師兄,你怎麼隻救了我呢?我們快回去救師父他們吧!”
傅子義經過剛才一戰,本來就有些吃力,現在背著一個少年,累的氣喘籲籲。他大步向前飛奔,一麵對他說:“拿什麼救人?是靠孱弱的你,還是靠已經沒了半條命的我?”
又歎氣說:“恐怕,他們也已經死了!”
時節用默然不語。
又向前飛奔了一陣子,看到前麵有幾戶庭院,傅子義縱身一躍,跳進其中的一戶人家,將時節用放了下來。
屋內的老婆婆聽到聲音,急忙衝了出來看看是怎麼回事。老婆婆看是傅子義,吃了一驚,說:“孩子,你回來了?”
傅子義累的渾身是汗,點頭笑著說:“是的,婆婆,我回來了。”
婆婆又看到時節用,回身是傷,傅子義也滿頭大汗,有些奇怪,忙說:“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傅子義心中另有盤算,來不及多說,隻是囑咐說道:“王婆,我師門現在有難,待會無論是誰來問,都不能說看到我了。”
又指著時節用,說:“這位小兄弟,請王婆替我照顧幾天,如果過幾天還沒有見到我,就請盡快帶他離開。”
王婆沒有多問,點頭答應。
傅子義道謝,沒有多在言語,轉身跳出牆外。
時節用一時不明白,怎麼師兄好端端的就突然離開了?
王婆隻是和顏悅色的對他說:“小兄弟,我扶你進屋裏先歇會兒。”
時節用不好意思的答應著,王婆因為矮的緣故,托著時節用的樣子,還有些好笑。
原本師兄剛才放他下來,他就隻能勉強站立在那裏,在道觀中,站起來,也全憑勇氣,現在勇氣已經過了,才發現渾身酸軟無力。
王婆和他正要進屋內,從裏麵迎出一個姑娘,看樣子要比時節用小那麼兩歲,伸手也攙扶著時節用走進屋裏,坐在椅子上。
時節用抬頭打量她,發現她模樣可人,不知道怎麼的,一看就覺得很聰明。他母親曾經對他說過,聰明的人,眼神往往都有靈氣,還記得那一天,他對著鏡子比對了很久,無論怎麼做,似乎都做不出有靈氣的模樣來,一雙眼睛,又呆又直。
小姑娘笑眯眯的對他說:“你叫什麼名字。”
他伸出兩個手指,說:“我有兩個名字。”
“哪兩個名字。”
“一個是我爺爺為我取的,叫做時寧,另一個,是師父為我取的,叫做時節用。”
小姑娘皺眉,說:“你師父怎麼為你取了這麼奇怪的名字。”
時節用正要答話,王婆說:“你們先在屋內呆著,我出去溜達溜達,不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慌張。”
小姑娘答了一聲好,王婆走了出去。
時節用覺得奇怪,說:“王婆為什麼要我們不要慌張。”
小姑娘忍不住笑出聲來,說:“你這樣子,似乎在逃命,是不是?”
時節用點頭。
“既然是要逃命,難道沒有追兵?”
時節用恍然大悟,又說:“那師兄幹嘛離開?”
“隻要逃命,就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你師兄把你丟下來,其實是救你啊!他將別人引開,這樣你不是就有機會活下去了嗎?”
時節用又是恍然大悟,逗得小姑娘哈哈大笑。
小姑娘又故意正色,嚇唬他說:“不過你師兄漏了一點。”
時節用迷惑不解。
“追兵追了一陣子,肯定會發現怎麼逃得這麼快,他們隻要肯細細那麼一想,就會發現有古怪,然後轉身搜查,到時候你就逃不掉。”
時節用一驚,覺得有道理,忙說:“那你同王婆快逃吧,我腳現在不靈便,不能拖累了你們!”
小姑娘反而絲毫不懼,悠哉地走到床頭前,從包袱中取出一瓶藥膏交給時節用,說:“先塗上。”
時節用看她完全不慌張,想起母親也曾經對她說過,胸有成竹的自然不慌張,因為自知事情能夠被掌控。他忍不住多打量一下這個小姑娘,常言說,人不貌相,說不定這小姑娘真有什麼絕招。
他將褲腿卷起,擠出一些藥膏塗抹在腿上,隻覺得火辣辣的疼。他咬牙咧嘴,拚命忍住叫喊,額頭冷汗。轉而對小姑娘說:“你叫做什麼名字?”
“我叫水秀。”
“那你姓什麼呢?”
“不準問我姓什麼!”
時節用見她麵露慍色,很奇怪,想這姓氏能夠妨礙什麼事情。
水秀看他又是一臉不解,說:“你想想,我這個名字,單叫一個水秀還能聽聽,如果加上一個姓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