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默然,說:“自古忠孝兩難全,不過吳叔叔猜測若是如今我爹爹在世,他又會如何選擇?”
吳束麵色緩和,說:“若是你爹爹,他自然還是為民。不過,既然如此,何不是我武寧軍擁少主取天下?這徐州百姓多年以來,仍然牽掛時家!況且,我們已經暗中聯絡,這城中願意同我們舉事的,不下萬人,隻要少主振臂一呼,這徐州攻下來就是瞬息之間的事情!到時候我們取下徐州,聯合其它勢力對抗朱溫,豈不是美哉?”
時寧卻搖頭,說:“不可,若是天下無道,我願意協同眾將士拋頭顱灑熱血。隻是如今,即便是朱溫後人能夠取得天下,隻要這天下大治,我個人恩怨願意放在一邊,實在不想將士為我個人征戰,平白無故丟了性命,百姓又因為戰火連綿,無家可歸。”
吳束正要怪他何必如此心慈手軟,取天下,揚名立萬不是很好?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基業?
正要說話,齊揚打斷他,說:“如今多年未見,何必見麵就說這樣的事情?來日方長,我們在做打算。”
吳束與齊揚是多年交情,知道他這打斷肯定另有意圖,也未再多言。
齊揚將話題一岔,說道:“其實屬下好奇,不知道少主如今因為什麼原因回到徐州?”
時寧說道:“實不相瞞,我剛才使出的瞬身之術,正是鬼緲唐振的絕技,如今我來徐州,就是為了救他。”
齊揚雙眼沉靜如冰,說道:“那少主可知道如今唐振在何處?”
時寧說道:“已經得到消息,就在這雲龍山。”
齊揚嘴角一揚,說:“這麼說,那山腰間由人把手的地方,應當就是關著唐振了。”
時寧點頭。
吳束也是了然,說:“不知道少主如今可有法子?”
時寧搖頭。
齊揚搖頭說道:“少主,恐怕救不出唐振!”
時寧驚奇,身子湊上前去,說:“願聞其詳。”
齊揚說道:“那地牢曾經是我朋友所設計,四麵八方都是用精鐵所製,而且地牢內機關重重。”
“而且,”卓易成補充說道,“那地牢內的機關,由五個人分別把持,少了一位都不能潛入最裏麵,如今我兄弟已經被限製住,並無能夠幫助我們的可能,而且地牢之中加派了人手,原本就是沒有機會,如今更是如此。”
時寧凝眉,不知道如何是好,難道這已經是死局了嗎?
韓延徽一笑,說:“兵行詭道,我到有一個計謀。”
時寧大喜過望,說:“大哥,你有什麼計謀?”
卓易成一驚,詫異如今明明是死局,他怎麼會有法子?
韓延徽得意一笑,對時寧說:“弟弟,我若是沒有把握,怎麼會聽你的計謀,明明知道他會有疏漏!”
時寧氣惱,卻也高興,知道大哥計謀高超,隻要他計劃,一定周密無誤。
韓延徽說道:“其實如今的法子並非困難,他朱友文派人前來,就是要提防我等前來救人。”
“雖然隻是三人,他朱友文這地牢本來就已經足夠了,五個人,哪怕一絲一毫的異樣,都會有一人將地牢關閉,已經完全足夠。”
“隻不過,如今我們三人,一個是無孔不入的卓易成,一個是才智過人的韓延徽,而另一個,雖然瞧著是泛泛之輩,但是也讓朱友文心生顧慮,防止出現差錯。”
“隻是,越是謹慎,反而越容易疏忽。”
唐有力不解其意,摸著腦袋說:“這位小哥,這話怎麼解釋的通?”
韓延徽於是左手拿過杯子,笑著說:“我會變戲法,能夠將這杯子變得毫無蹤跡。”
唐有力不信,凝眉仔細盯著,嘩的一聲,額頭一痛,才發現韓延徽右手正用花生扔他!
韓延徽解釋道:“若是仔細謹慎觀察一處,必然對他處懈怠,不能夠察覺有問題。”
卓易成聽他這話,雖然覺得十分有道理,但是如此情景,這道理又能有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