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別千萬劃破了我包裏麵的衛生巾啊!”
小青年將眼睛鼓得像一個銅錘,似乎在想:“一個大男人手提包裏裝衛生巾幹什麼,他是不是一個變態?”
我看見周圍有幾個人朝我的方向擠了過來,估計是這個小青年的同夥。
我知道,在如今的社會裏,像雷鋒叔叔那樣的好人已經不多見了,於是握緊拳頭,硬著頭皮,準備孤軍奮戰,可是,我一想起文靜還在家做好可口的飯菜等我,便打消了和這幫家夥魚死網破的念頭。
我衝小青年一笑:“兄弟,下次劃我皮包的時候,請拿一把再鋒利點的刀子,或者,事先告訴我一聲好嗎?”
小青年直愣愣地看了我幾眼,好像是大白天撞鬼了似地,撥開旁邊的人,走向車門,公共汽車還沒有停穩,他便跳了下去,幾個同伴也跟著下車。
我提著一個破皮包,走進公司辦公大樓時,一個個白領用異樣的目光看我。
我隨大家一起擠進電梯,在辦公室門口的指紋打卡機上按了一個手印,走進辦公室,坐到自己的辦公位置上,上班的鈴聲才拚命地響起。
一幫同事在我身後指指點點地議論什麼,我真想過去湊熱鬧,可他們的目光與我相遇時,聲音卻戛然而止。
“馬工,你早!”
羅曼麗笑盈盈地向我走來,突然看見我昨天晚上被打,還沒有完全消腫的臉,問:“你的臉是怎麼了?”
我敷衍道:“昨天晚上,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一個人大聲吆喝:“我看是為一個女人爭風吃醋,被人打了的吧?”
王飛附和道:“就是啊,你們以為法拉利轎車是隨便讓一隻癩蛤蟆上去坐的嗎?俗,沒品位!”
大家紛紛議論起來:“那是,那是……!”
“我操,這幫家夥也太八卦了吧?大丈夫可殺不可辱!”
我想起昨天下班的時候,坐上張嵐轎車,發現張嵐和李建強這個無賴手挽手走進餐廳的情景,禁不住怒從心起,立即站起來,指著王飛的鼻子罵道:“你他媽的把話說清楚,老子和誰爭風吃醋了?”
“咋的,你想打人是嗎?”
王飛毫不示弱,拉出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陣勢。
“老子就想打你這張臭嘴!”
我推了他一把,掄起拳頭,準備朝他的臉上砸過去。
“住手!”
隨著李經理一聲怒吼,我的手停留在空中,辦公室裏隨即變得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