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兩夜的旅行生活,我們終於下了火車,回到了這座熟悉的城市,我看見楊佳的男朋友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
臨別時,楊佳問:“馬哥,我們還能見麵嗎?”
我說:“隨緣吧,我想,該見麵的時候自然會見。”
她說:“你能給我留一個聯係方式嗎?”
我說:“沒有必要了,以前發生過的一切,就當是一個美好的回憶吧。”
她不死心,說:“我把電話留給你。”
我感激地說:“我看還是算了吧,再說,回去之後,我還不確定自己原來使用過那張電話卡還用不用?”
“……?”楊佳啞然。
我們戀戀不舍地在出站口分手,看著他們手拉手地上了一輛公交車,我心裏感覺一種揪心的疼痛。
我終於回家了,回到了那個曾經充滿幻想,充滿溫馨的屋子裏。
打開房門,一股刺鼻的黴臭味朝我迎麵撲來,屋子裏布滿了灰塵,裏麵的東西原封不動地放在那裏,就像一個個站崗的士兵,站在邊防線上,守候著祖國的大門。
我走進自己的臥室,看到那些熟悉的家具,熟悉的物品,所有的東西都是如此親切,它們似乎都在對我微笑,對我夾道歡迎。
我和衣躺在布滿灰塵的床單上,回想起這次去北京的經曆,回想起這次艱辛的旅程,回想起旅途中的浪漫。
我似乎明白了一個道理,愛情是男女之間發自內心那種肺腑之情,它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取代的,而性愛是一種生理現象,有時候是對別人的一種施舍和回報。
我太累了,我想好好休息,我還要枕著文靜的影子入夢,因為,我發覺自己離她越來越遠,我隻有在夢中才和她走得更近。
我閉上眼睛,耳邊還響起了火車上的轟鳴聲,我的腦袋發暈,好像自己在雲霧裏飛翔,狂風將我卷入了一個可怕的漩渦裏,我被拋進了時空的隧道,我的身體經曆一段時間的高速運轉後,終於平靜下來。
我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這裏空氣清新,漫山遍野的桃花競相開放,z這裏鳥語花香,百花爭鳴。
我在桃花園裏的揚長小路上,走了很長時間,我終於發現自己迷路了,我將自己放躺在地上,睜眼看著藍色的天空,在一朵漂浮的白雲裏,我看到了一張美麗的笑臉,我聽到一個美麗的聲音:
“大師兄,快來吧,我在這裏等你!”
我插上放飛的翅膀,向藍天上飛翔,我離文靜越來越近。
我抓住她的手了,我輕撫她的臉蛋,親吻她的紅唇,擁抱她的嬌軀,去盡情地享受著我們重逢時的喜悅。
突然,文靜不見了,白雲不見了,我的翅膀斷了,我一下子跌入了萬丈深淵……
我餓了,但又睜不開眼睛,我在床上動彈了幾下,終於強迫自己從床上坐起來,這時候,我多麼希望有一餐美食擺在桌子上,讓自己飽餐一頓。
然而,一切都成為過去,我房間裏什麼吃的都沒有。
為不讓自己餓死,我拖著沉重的步伐下樓。
我走進了樓下一家小食店,要了一籠包子、一碗雞蛋、一個鹹鴨蛋和一盤泡菜。
我發覺我的胃口越來越好了,簡直可以用暴食來形容,我以士兵的速度,用了不到五分鍾的時間,三下五除二將自己點的東西一掃而光。
吃完飯後,我覺得精神好了很多,我又開始活蹦亂跳地在大街上行走了,所有的地方都是那麼熟悉和親切,我頂著酷暑,頭上冒著熱汗,一條街接一條街地行走,我甚至步行到了穿城河邊,來到了我曾經和文靜流連過的地方。
剛回來時,我去地下停車場看了看,肖軍留給我的那輛奔馳轎車還蓬頭垢麵地臥在那裏等我,我按了一下遙控器,它睜開眼睛和我打了一聲招呼。
我沒有理它,因為,我覺得自己這個樣子,現在的身份不配做它的主人,它遺憾地哼了一聲,又沉睡過去了。
我乘坐一輛公共汽車,偷偷跑到外貿大廈前徘徊,我往樓上瞭望,我看見了設在在十八樓我的那間總經理辦公室。
辦公室裏的一扇門窗大開著,我想,何美芳一定是坐在裏麵那張老板椅上,正潛心處理公司的事物。
然而,我這個不稱職的總經理,始終無法邁開腳步,邁進這幢大樓,走進大樓裏的電梯。
一種自卑和愧疚感油然而生,我不敢,甚至沒有資格在這裏久呆了,我生怕遇見公司的員工,或者碰見熟人。
於是,我低著頭,走到公共汽車站的站台。
“馬老板!”
突然,我聽見身後傳來了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