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閃爍,高雅靜怡的閣樓之中,五道人影搖曳在紙牆之上。
青煙盤旋而上,空氣之中彌漫著祭家王朝貴族特有的薰衣香味兒。
祭風緊鎖眉頭,他在思考,思考那日祭離淡然的表情。
微風吹起祭離的鬢發,他淡然且居高臨下的望著祭風,口唇輕啟,“三年後”。
他怎麼能如此淡然,祭風覺得這是不可思議的。
曾經的祭離,祭風腦海裏一直是一個懦弱的廢物。
原因有兩點。
第一點是祭離天性使然,懶惰與懦弱是他的標簽,
第二點是祭離似乎與修道無緣,一年四季似乎都是與畫筆,書籍結伴,十足的書呆子。
天性使然再加上本身沒有天賦,這種情況,祭風怎麼能不產生疑惑?
“你似乎很害怕他?”祭落櫻冷漠的表情沒有一點做作,從她的眸子裏,你隻能看到冰霜飛舞。
“我?”祭風不解。因為祭洛櫻的這句話說得有點過了,何來的害怕?祭風內心無名之火湧了出來。
“那為什麼我從你眼睛裏看到了迷茫,” 祭落櫻依然麵無表情。
話畢,祭風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這個世界還沒有讓我害怕的東西”。
祭洛櫻臉色很是平靜,平靜得過於不平靜。
“或許吧”!
一旁的祭司儀以及他的弟弟祭司禮卻不會說什麼,因為在這裏他們兩人地位不足他們評論,所以一直沉默不語,手舉酒水便過了去。
身為祭家旁係的兩兄弟,比誰都知道祭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存在。
他們是旁係,祭風卻是祭家的正統祭家血脈,說到底祭家看重還是血脈的純正性,天賦異稟?祭家從不差一兩個,包括祭司儀,祭司禮兩兄弟。
所以他們隻能沉默。
這是地位與地位之間的對話。
一直沉默的不隻是他們兩兄弟,在對麵不語,遙望星空的還有一位。
他有兩兄弟沒有的地位,這個地位足夠和祭風,祭落櫻平起平坐,但是他一直沉默,從來到奧衍沃龍,甚至是祭家王朝,他一直沉默。
看去,沒有絲毫的做作,很自然,似乎寂寞和孤僻是他天性所帶來的,不過他很強大,卻看起來很柔弱。
白淨的肌膚都可以看清上麵的青絲血管,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雖然算不得非常英俊,但是卻灑脫飄逸。
他穿著一件很普通的長袍修身衣服,真的很普通,很不符合這裏的風格,但是沒有人瞧不起他,奴婢不敢,祭風,祭洛櫻,祭司儀,祭司禮也不會小瞧他。
因為他是祭寒霜。
似乎察覺到其餘四人注意到了自己,祭寒霜回過了頭,看著桌麵熱氣從茶杯中升起,隨後起身離去。
似乎很不和禮節,但是卻沒有人反感他的舉動。
其餘人接著想著自己的事情,祭風看了一眼離開的祭寒霜,眉頭一挑便不去理會。
……
……
冰涼的雲霧繚繞在山腳之下,這裏是奧衍沃龍後門,草色入簾青,苔痕上階綠,還是老樣子,哪怕是三年之後,這裏依然沒有任何改變。
唯獨祭離不同了。
沒有了曾經的懦弱,沒有了曾經的稚氣。
兜帽在風中搖擺著,祭離緩緩的脫了下來,露出了複雜的眸子,久久的凝望著山峰之上的雲層,那裏有他的思念,他是該好好看看的。
笑傲天沒有阻攔,而是拿出酒壺,喝著烈酒,望著遠方地平線。
微風而過,長袍飛舞著,空著落葉反卷到了祭離的鞋子腳下,祭離微微一笑,隨後便越過笑傲天朝著森林,曾經來的方向離去。
很決然,很不舍。
笑傲天問,“我覺得你還應該去一個地方”。
“還應該去一個地方?”祭離疑惑。
“龍族,”笑傲天道。
“是啊!確實該去,那裏或許是我現在最擔心的地方吧”!
因為那裏有個親人,一個祭離為之奮鬥的親人,她的名字叫祭朵朵。
……
……
龍族很強大,但是族人卻很稀少,不過這樣並不影響他們在天修大陸的地位。
人類以學習能力和獨特的混脈絡得到優勢,但是龍族不同,他們有的是先天的身體強度,這一點和魔族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