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一位身穿粗布青衣的少年,雙手奮力拍打著一顆晶瑩剔透卻遍布紅斑紋絡的玉竹。
不過說是拍打玉竹,倒還不如說是拍打玉竹上的紅色斑紋。當少年把由深至淺,淺化為無的紅色斑紋拍沒後,雙手上移,繼續拍打。
玉竹根部到頂端,其上紅色斑紋不下於千數,而少年拍竹數十下才祛除倆道紅色斑紋。
玉竹上的紅色斑紋很難拍打,少年青筋微凸的雙手,每次拍打玉竹仿佛都用盡了全力一般,吃力非常。
不過這吃力是相對於少年,少年身周的其他人,拍打的比他輕鬆愜意許多,甚至有的人都圍聚在一堆賭博。
“真是搞不懂啊!想我們啟元宗雖不是名門,但好歹在東南郡也算排得上名次的大派,玄脈這練氣境的家夥是怎麼混進外門的?難道宗門招收外門弟子的最低標準不是化氣境麼?”
右側傳來的鄙視,令少年拍在玉竹上的雙手,微微一頓,繼而恢複。不過少年雖看似恢複平常,但從其雙手更顯猙獰的青筋和緊繃如鋼的俊臉,無不表示他心中的不平靜。
很明顯,少年就是玄脈,而且修為是修真界號稱入門的第一境界,練氣鏡。
“嗬!聽說他是外門的老人,從小就在外門混了,有此殊榮也實屬正常。”
“謔!十六歲還停留在練氣入門,好厲害的外門老人啊!如果是我,我都沒臉待在宗門了!”
“嘿!我說他為什麼要帶支架梯?原來是夠不到玉竹的上半部位啊!不過外門任務可不止‘氣煉玉竹’這一項任務,這算不算外門執事對他這位‘練氣老人’的故意刁難呢?”
一眾或新或老的外門弟子嘲諷,猶如鋒利的尖刀,深深紮在玄脈的心口。然而玄脈的心靈到底不是脆弱的紙皮,飽經摧殘的他,早已學會用鋼鐵包裹脆弱,用漠視抵抗譏諷。
“啪啪”
當玄脈拍掉玉竹上的最後倆條紅色斑紋,雙腳踩著支架梯從頂端下至地麵。
氣煉玉竹任務是啟元門外門弟子每天必做的外門任務之一,其要求是拍打掉十根玉竹上的紅色斑紋,而玄脈所拍這根玉竹,剛好是第十根。
雖然完成任務,但玄脈心中卻沒有絲毫解脫鬆緩,畢竟作為啟元門外門的特殊存在,他需要做的可不止每天的外門任務。比如,圍聚在一團賭博的那五人。
“喲!沒想到玄脈師弟這麼快完成任務。看樣子我們幾個的任務,估計也是遊刃有餘,不到天黑就可完成了。”
“嗬嗬!易師兄昨天的親自‘教導’,效果很顯著啊!”
“那當然,不然你以為易師兄巔峰化氣是白搭的麼?真是羨慕易師兄啊!隨時都有可能突破化氣進入內門!”
……
易師兄那群人不做任務且悠閑,究其原因就是玄脈,把任務交給玄脈做,他們有資本悠閑賭博。
當然,玄脈如果不怕他們陰損的折磨可以拒絕,但是在遭受欺辱和忍氣吞聲之間,玄脈選擇了忍氣吞聲。
雖然不甘,但是在不對等的實力麵前,以前的硬氣,早已被數之不盡的欺淩給消耗殆盡。
不過,一個多月前燃燒起的曙光,終究沒有讓他屈服於命運,成就懦弱。
屈從不等於懦弱,而是為了保全自尊不被踐踏!
玄脈閉眼這般告誡自己,睜眼眼神平靜如水,甚至有點木訥。
不過當玄脈伸手抓向支架梯時,左腰別掛的啟元門外門銘牌,其上閃爍著微弱的紅光,持續了倆秒。
“龍叔發來的訊息。”玄脈抓向支架梯的右手一頓,神情恍惚了片刻,眼內閃爍驚喜至極的光芒。
銘牌閃爍紅光是玄脈和黎龍(龍叔)的約定,隻有黎龍弄好玄脈所需的修煉材料才會出現,而玄脈所需決定他未來的命運,是他修煉變強的曙光。
現在曙光突然降臨,他不得不驚喜,哪怕是他堅忍的性格也壓製不住。
既然曙光以致,那他自然不能把時間浪費在易師兄等人的任務上,畢竟幫易師兄他們完成任務,一個白天的時間就將浪費。
他現在不想等,哪怕是一分一秒也不想!
炫脈雙手緊握,邁動的雙腿如踩雲端,腳跟都不著地。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瞬間飛到黎龍身邊。
“玄脈師弟,任務沒完成,你這是想到那去?”
突然的陰沉聲音令玄脈心中一突,而就當他剛欲做出動作時,一道疾風襲頸,他的所有想法和動作,都隨著掐住他頸脖的‘鋼爪’,腹死胎中。
從始至終,玄脈沒有跑出百米,而化氣和練氣的一個大境界差距,他更是沒有絲毫抵抗之能。
頸脖上逐漸加力的‘鋼爪’,讓玄脈呼吸困難,雙眼發昏,也讓他飛到黎龍身邊的心神歸體。
龍濤易!
被‘鋼爪’強製扭轉腦袋的玄脈,望著壓擠著掃帚眉,微眯著狹長眼的陰沉臉龐,頭皮麻炸,心中似恐懼,又仿佛一頭魔獸被囚牢封鎖,想宣泄卻被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