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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霧淡淡,石陣上空籠罩著一層氳氳氣息。
抱樸從山上下來,看著石陣中一動不動地玄脈,搖了搖頭。
“唉,真無聊,師兄什麼時候也變得和師父一樣了,十天半月凝坐不動。”
歎了口氣,想了想,決定去山上看守真。
峰頂的一處,一株根骨清奇的植物。
守真蹲在前麵,雙手托腮,靜靜地看著,眼裏流露出期盼。
“師妹,你在這裏坐了一天了,師父說這優若花百年才開一次,別傻了,快回去吧。”抱樸說道。
守真偏過頭,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別管。”
優若花是一個美麗的傳說,傳說喝了它熬的茶,能重返青春。
守真九歲那年,聽到師父說,便留了神,此後常常前來守護。
抱樸被守真趕走了,偌大的法脈峰,一下子沉寂下來了。
抱樸搔搔腦袋,想了想,跑回去熬了燕窩湯樂嗬嗬給兩人端去。
入夜,清風淡淡。
石陣中,三人盤膝而坐,凝望星相。
“師兄,外麵的世界好玩嗎?”
抱樸問道,他們兩人從小就被法脈峰主帶來,從未離開過這裏,對外麵世界的印象隻有從師父言語中點滴知道。
“嗬嗬,當然好玩,有好玩的,好吃的,千奇百態,等你們長大了,就可以去外麵世界了。”
玄脈微笑說道。
抱樸的神色忽然憂慮起來:“可是,師父不會讓我們出去,他說我們一輩子都要在這裏。”
他和守真從被法脈峰主帶到這裏那一刻,就注定了此生隻能守在這裏。
將來他們兩人會有一人繼承法脈峰主傳承。
脈係傳承者很悲情,選中的傳承者從嬰兒時開始,注定畢生不能離開。
他們不像玄脈這樣從真武閣選拔出來的天才弟子,可以隨時離開。
可以說,他們的命運從一開始就注定,不過掌控命運的卻是最親的人。
守真和抱樸睜著大大的眼睛,聚精會神地聽著玄脈講外麵的世界。
“師兄,師父說你將來會離開,真的嗎?這裏好悶,師兄你別離開好不好。”
抱樸搖著玄脈說道。
兩個少年,天性迥然不同,抱樸淳樸,幾乎所有的活都被他搶著幹了。
守真聰慧,兩人爭論每次都以她取勝結束。
天際,半獸人手中大星抖動了一下。
體內新冒出的脈絡立即有了感應,悄無聲息地運行……。
玄脈當即凝神領悟起來。
這一日,玄脈正在石陣中修煉。
忽然聽到峰頂傳來守真驚叫聲,北邊天空,一道人影正極速禦劍飛來。
法脈峰孤懸海外,又是宗門最神秘的地方,平時別說人,連一隻鳥也很少看見。
守真在峰頂大聲喊師兄。
等玄脈和抱樸奔上峰頂,那道人影已經到了劍塚巨劍上空,盤恒了半天,忽然向法脈峰飛來。
人影到了跟前,赫然是梵霸天。
“哼哼,玄脈,上次的事還沒有了結。今天我們就好好打一場,看看到底誰妖孽。”
梵霸天一臉猙獰,獰笑道。
當日六峰峰主都想爭玄脈這個天才,火脈峰峰主更是一心想要,但玄脈最終還是選擇了法脈峰主。
火脈峰主回去隻說了一句話:“這小子將來會成為宗門第一高手。”
梵霸天聞聽,更加嫉恨,苦修了數年,禦劍術大成,自覺有必勝把握,才迫不及待地前來尋茬。
玄脈此時也暗暗吃驚,短短數年,梵霸天竟然學會了碎玉劍法第八層禦劍術。
自己此時還停留在第七層飛劍上,兩者劍法境界相去甚遠。
明知道自己實力差距,但看到對方趾高氣揚的樣子,心中還是騰起怒火。
“守真,抱樸,你們先躲起來。”
就算不敵,對方這樣咄咄逼人,反倒激發了他心中怒火。
大不了拚了,而且也可以檢驗一下自己的實力。
守真睜著滴溜溜的眼睛,脆生生說道:“師兄,我不躲,我要幫助師兄打壞人。”
抱樸捏緊拳頭,望著空中的梵霸天,一臉鬥誌。
這兩個少年可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麵,全然不知道怕。一副迫不及待,躍躍欲試的樣子。
“嘿嘿,師父說,我學的功法是天下最厲害的,我倒要看看。”
抱樸嘀咕著,忽然一拳砸去。
他雙手握拳,拳頭沒有動,梵霸天麵前忽然出現了一個虛幻拳頭,狠狠朝他砸去。
梵霸天獰笑著,微微抬掌,空中一道赤焰熊熊湧出,包裹住虛幻拳頭。
下一刻,虛幻拳頭潰散。抱樸身子搖晃,立足不穩,連退了十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