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法脈峰上,輕風流雲,山色空濛。
遠處海上,一陣海嘯湧過。
玄脈回到法脈峰上。
一連數日,守真都欣喜地圍著他,問長問短。對守真來說,對外麵世界的所有認識都來自師兄的描述。
“師兄,那魂族的人竟然能攻擊人的魂魄,好可怕。”
守真吐了一下舌頭。
人的魂魄是人身上最薄弱的地方,魂族修煉的魂力專攻擊魂魄。這種邪術,如非親見,誰也不會想到。
入夜後,石陣中氳氳氣息流動。
玄脈盤膝坐在石床上。
天鏡四層突然後,身心猶如開了靈智,境界和劍法都有了提升。
不過,此後就陷入沉寂。
天鏡共五層,他已經突破四層,隻剩下最後一層。
但最後一層也是質變過程。
法脈峰主當年從四層突破五層用了十年,可見其難。
天際群星浩瀚,寂然無聲。和他體內沉寂的星象圖呼應。
預示著脈係修煉暫時到了一個瓶頸,無法再提升了。
體內地脈在這趟歸墟古洞之行,天梯上獲益匪淺,明顯感覺提升了很大。
劍法方麵,由劍影凝結成實質,隨意一劍都能撕裂空間,發出駭人力量。
但整體上說,修煉卻處在一個瓶頸區。
他這已經算是天才了,至少宗門百年來,沒有人能和他這樣妖孽。
轉眼一月過去了。
神武26年春,神武王朝老皇帝去蕘山拜天封禪,途中遇到魔天軍突襲。
老皇帝駕崩,消息傳到都城,十六歲的天皇子臨危受命,暫攝國事,待八月登基。
天皇子傳令天下,令天人宗門即日前去道賀。
一朝天子一朝臣,老皇帝駕崩新帝剛即位,人心不穩,名為道賀。實則是要天下各大宗門站隊。
乙州偏遠,向來從未向曆代皇帝道賀過。
昭令下來,掌門淩石海和眾人商量了許久,不敢忤逆,派玄脈和「淩沐仙」二人前去都城道賀。
神武元年,自老皇帝即位,天下基本太平,此次老皇帝被魔天軍刺殺。
一場不安的氣氛籠罩在天下人心中。
真武閣前,玄脈,淩沐仙和萬劍一三人向眾人道別。
玄脈修煉法脈數年,心性磨煉很大,堅毅果決,經曆幾次曆練已經堪大任。
宗門上下,所有人心目中已經視為淩天門未來的頂梁。
虛聞師兄望著山下,隻是淡淡說了一句:“早去早回。”
沒有過多語言,但那複雜的神色顯示了內心深處的擔憂。
都城之行表麵簡單,實則比歸墟古洞更凶險。
誰都知道天皇子此舉就是在拉攏天下宗門,如果不明確站隊,恐怕就有後患。
該怎麼做,何去何從,事關宗門未來氣運。
掌門淩石海沒說,虛聞師兄沒說。
一切留給玄脈他們決定。
下了真武閣,遠遠望見劍宮眾人站在山上向他們揮手道別。
輕風吹過,四周樹木搖曳。
玄脈看了一眼風無涯,道:“風兄,這一趟不知又要經曆什麼?”
“嘿嘿,反正也悶得慌了,出去走走正好。”
相對真武閣弟子的凝重,風無涯卻一臉輕鬆。
他已經不是聖子,這種關乎宗門氣運的大事自然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