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後的驚脈峰上,銀裝素裹,分外妖嬈,站在峰頂上看去,四周一片素白。
驚脈峰主趙天風凝望著靈脈峰方向,若有所思。
淩沐仙又被明月心叫去了。
明月心自從徒兒柳素衣死後,一直悶悶不樂,每日在竹樓撫琴,一曲罷畢吐血。
她修煉的世間幻相,悲歡離合,往往自己也陷入其中,無法自拔,已經是如癡如醉。
“唉,長此下去怎麼得了。”
趙天風歎息一聲,想了想飛下峰,向靈脈峰方向。
這場大雪覆蓋了周圍天地,靈脈峰所在的小島已經被覆蓋,雪地裏隻露出一個精致的竹樓。
趙天風駐足看去,隻見煙泊縹緲,亦真亦幻,頭頂無數青鳥環聚,一派清明。
“好個去處。”
沉吟著飛了過去,遠遠看見竹樓前,明月心和淩沐仙正眺望著遠處。兩人身影在雪地裏拖得很長。
“師妹,你好點了嗎?”
趙天風走了過去。
明月心轉過頭,淒然一笑道:“師兄來了,請進屋喝杯茶吧。”
她這靈脈峰上,除了趙天風和淩沐仙,平日再也沒有人來過。
回到竹樓,明月心去泡了一壺雪水煮的茗茶,一股淡淡清香頓時彌漫開來。
“師兄,不在你那驚脈峰上修煉,怎麼有興致來我這裏?嗬嗬,莫非是擔心沐仙這丫頭?”
明月心微笑說道,眉宇間掩飾不住憂鬱之色。
“哪裏,我方才忽然想起一件舊事,想下山一趟,特地過來告知師妹,沐仙這丫頭就交給你了。”
趙天風說道。
明月心愕然道:“師兄要到哪裏去?”
趙天風淡淡道:“師妹勿要擔心,隻是出去走走,大概一兩個月就能回來,沐仙丫頭就交給你了。”
“嗬嗬,師兄放心去吧。”明月心滿口應承道。柳素衣死後,她時常感懷,能有個伴當然不錯。
趙天風向淩沐仙簡單交代了一下,過了幾日就下山去了。
數百裏外的法脈峰上,一切如舊。
玄脈和守真每日修煉不輟,白天練劍,晚上觀星象圖,日子一切都不起波瀾。
石陣中,玄脈收回劍式,走出去,想了想上山打了一隻獵物,讓守真去熬湯。
守真歡喜地去了,玄脈目光轉向遠處劍塚方向,神色凝重起來。
這次回來後,玄脈發現劍塚上空的五色氣越來越盛,遙遙望去,巨劍上空似乎有一股氳氳的古老氣息在向天地擴散。
究竟是什麼緣故?他想了想沒有去問法脈峰主,埋在心裏。
那日法脈峰主劍解飛升失敗,他看到巨劍上的變化,似乎是巨劍發出的力量壓製住了法脈峰主,使他最終失敗。
心中的疑惑一直存在,當下沉吟了一下,向劍塚方向奔去。
一下法脈峰,隻見法脈峰四周已經成了一個冰雪世界。
法脈峰四周環海,寒氣逼人,到處都成了冰原,一眼望去,煞是奇觀。
不過,他心中卻無心欣賞,一路奔到劍塚,巨劍直插雲霄,周身裹著冰淩,抬頭望去,一片清亮,完全看不清楚。
微一思索,毫不猶豫地向巨劍上端攀緣,他此時碎玉劍法隻學會七層,還不會禦劍飛行,隻能靠手中長劍在巨劍上點,向上攀援。
巨劍高數十丈,筆直如刀,幸虧劍身並不平滑,攀登起來倒也不難。
半日後,攀援到了頂端,一眼看去頓時一呆。
隻見巨劍頂端,折斷的地方綻開一團清色蓮花,蓮花中心赫然冒出了一個心形白色小劍。
一股氳氳古老的氣息正從白色小劍上發出,湧向天地間。
忽然眼前一花,隻見蓮花中央現出一個女童的臉。
啊,玄脈大驚,冷不防嚇得差點掉下去。凝神細看,卻什麼都沒有了。
忽然耳畔似乎響起一個清脆的笑聲,他茫然四顧,莫名其妙。
察看了半天,隱約覺得清蓮中那白色小劍不似凡品,卻也數不清。
忽然,遠處法脈峰傳來守真的呼喚聲,心中一振,當即向回路奔回去。
回到法脈峰,隻見守真滿麵歡喜道:“師兄,你到哪裏去了,嘻嘻,師父今天心情很好,還喝了兩碗湯。”
“是嗎,那就太好了。”
玄脈自然也是一陣高興,兩人天天都盼望著師父能振作起來,回到過去那個清傲冷峻的六脈峰主之首,淩天門第一人。
守真看著玄脈狼吞虎咽,高興地笑了,道:“師兄,師父今日高興,我還對他說了天皇子開采曠脈的事?”
“哦,師父怎麼說?”
玄脈抬起頭,緊張地問道。
守真道:“師父歎了口氣,什麼也沒有說,後來問我師兄你到法脈峰幾年了。”
師父問我到法脈峰幾年?
玄脈心中忐忑,不知法脈峰主為什麼會突然問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