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一旦自己離開,就再也沒有人告訴她外麵世界發生的一切,該有多孤獨啊。
他不忍往下想,向石陣奔去。
法脈峰上,隨他帶來的一陣漣漪消失了,又恢複了死一般的靜寂。
歲月如梭,光陰荏苒。
晃眼又是半年過去,北荒還在動蕩,萬獅城主和黑詔城主又經過幾場戰爭,雙方互有勝負,握手言和。
大軍退後,一些修真者才敢進入靈鷲山,希圖能找到一些遺棄的靈石。
很快,靈鷲山中就湧滿了修真者,自然而然各種殘殺,搶奪層出不窮。
連淩天門去試煉的幾個弟子,也遭到了殘殺。
掌門淩石海嚴禁弟子外出,對內加緊修煉,希望宗門能早日強大起來。
這一日,淩天門宗門前來了一個青衣少年,氣宇軒昂,卻有一副冷傲之氣。站在山門口眺望遠處劍塚方向,若有所思。
山門口守衛亭的衛士看到,走過去驅趕道:“快走開,這裏是宗門重地,閑人不得停留。”
衛士看到少年一副單薄衣衫,弱不禁風的樣子,欺負他一個人,伸手抓住他衣領往外便摔。
呼地一下,飛出去不是那少年,卻是衛士。
其餘衛士見狀,大吃一驚連忙奔過去,十幾人圍毆,那少年冷冷說道:“你們別打了,去通報一下,就說逍遙宗燕南天的徒弟前來拜訪。”
“逍遙宗,燕南天?”
眾衛士卻都沒有聽說過,頓時一陣愕然,但見少年星目一寒,冷冷看去。剛才眾人被暴揍一頓,頓時嚇得不敢吭聲了。
當下一個衛士進去稟報外門執事趙敬之,趙敬之愕然聽著,也不知道這逍遙宗是何來曆。
跑出來一看是個冷峻少年,哼道:“來者何人,好大的膽子,竟然闖我淩天門外門?”
“在下逍遙宗燕舞月,特來拜訪法脈峰主,請執事代為通稟。”
青衣少年負手而立,冷冷說道,看也不看趙敬之一眼。
趙敬之心裏這個氣,心說哪裏跑來的,剛要發怒,轉眼看見幾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弟子,有幾個還是辟穀境界,頓時一驚。
四五個辟穀境界弟子被少年揍得連親媽都認不得了,鼻青臉腫,呻吟不斷。
趙敬之心裏一顫,他自己也不過是辟穀後期,不敢再刁難,趕緊派人去飛報內門。
過了一會兒,隻見劍宮兩位弟子匆匆趕來,一見少年就恭恭敬敬地客氣說道:“掌門師兄請燕師兄上山。”
劍宮弟子全都是元嬰境界,趙敬之擦了一把冷汗,暗暗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冒失地驅趕少年。
兩名劍宮弟子帶著少年,一路不停,直奔劍宮,上到絕壁上。
隻見掌門淩石海和白雲執事正在迎候。
“逍遙宗弟子燕舞月拜見掌門。”
“啊,快快請起,燕師弟不必客氣,請。”掌門淩石海客客氣氣地將少年請進了大廳。旁邊的劍宮弟子看見,都是一臉愕然,不知道這個少年怎麼會讓掌門如此重視。
落座畢,淩石海吩咐端上茶,寒暄幾句,那少年說道:“掌門師兄,燕某奉師命前來拜訪法脈峰主,不知法脈峰主在何處,請讓在下拜見。”
“哦,法脈峰主閉關了,唔,算算應該第五年了,也快出關了。燕師弟,明日我便送你去法脈峰。”
掌門淩石海微笑說道。
飯罷,那少年負手在劍宮各處走動,看見眾人修煉,遠遠看著,隻是冷笑。
劍宮弟子無不愕然,卻猜不透他是何來曆,竟然讓掌門也不敢怠慢。
次日天亮,青衣少年走出門,掌門淩石海已經等候在哪裏,寒暄幾句,隨即向法脈峰飛去。
兩道身影極速向法脈峰飛去,掌門淩石海心中一陣感歎。這少年年齡不大,實力卻駭人,隻怕被玄脈還妖孽。
天際清氣浩浩,玉宇澄明,放眼望去,整個法脈峰如同裹著一團仙靈氣中。
劍塚上空,古老氳氳氣息向天地散發。
青衣少年忽然駐足,望著下方劍塚:“掌門師兄,魔劍有反應了。”
“哦,”淩石海一凜,向下方看去,隻見巨劍劍身上,正有一道青氣環繞,徐徐而上。
“魔劍……孕育出劍靈了?”
掌門淩石海聲音顫抖地說道,臉上掩飾不住激動,整個人也呆了。
“劍靈……真的孕育出來了?蒼天,老祖啊,天佑我淩天門……。”
“掌門師兄,先別高興,隻怕是一場禍事。”
青衣少年冷冷說道,目光轉向南方,南邊天空一道赤紅的虹光,橫伸在空中,流光溢彩,隱約可以看見虹光內猙獰的幻影。
他轉過頭,淡淡說道:“劍靈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