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進門的她隨後命令道:“進來。”
眼見著對方關上門之前還特意探出頭巡視了一眼門外的情況,孤星頓時警惕了起來。消毒藥水彌漫的四周,隻見一名五六十歲的枯瘦病者全身上下插滿儀器,且紋絲不動地躺在病床上。
這時,走到床頭的她緩緩彎下腰貼進中年男者的耳邊說:“主人,你要找的人已經帶來了。”
葉孤星現在終於明白對方為什麼不能親自來見他了。病痛帶給此人的折磨已經清清楚楚寫在了臉上,淩亂無比的頭發再加上紫得有點發黑的幹燥嘴唇,蒼白的臉色難看得毫無一絲光澤、血色,恐怕已是行將就木之人。
“嗯~”病者應了一聲,聲音顯得十分微弱,隨即緩緩睜開了雙眼,將眼珠子轉到了他的身上問:“你就是葉孤星?”
“嗯,請問您是?”看著病入膏肓的他,孤星心不知道怎麼就軟了下來,而且心頭還隱約湧現出莫名的熟悉感。
對方顫抖著將手伸了他的眼前,隨即慢慢地攤開手來隻見掌心握著一條銀色項鏈。
“這……”當他看到項鏈同時整個人像是受到某種刺激一樣瞬間驚呆了。
“你還記得這條項鏈嗎?”
“你到底是誰!”躡手躡腳的孤星拿起項鏈問。
“龍二,你去外麵守著任何人不準進來。”
一旁的龍二很識趣地退出了病房外,雖然她從不過問主人的事,但也看得出其中問題。
端祥著手中項鏈的孤星整個人的情緒越發激動,哪裏還顧得上女人。
“我想…你也有一條一模一樣的項鏈。”中年病者吃力地解釋說。
他確實有,而且是親生父母留給自己的唯一一件東西。
“我姓葉名叫楚天。”
“葉!?”當對方說出自己姓葉的時候,葉孤星的心微微顫抖一下,一切答案仿佛近在眼前。
接下來的二十分鍾,葉楚天仿佛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因此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麼,而是努力地將塵封在內心深處的那段往事一一呈現在孤星眼前。
“我憑什麼相信你是我父親!”
這一刻,孤星的情緒不僅僅是激動,更有一種難以表達的恨。
雖然葉孤星自己的那條項鏈沒帶在身上,但項鏈的樣子早就深深地刻在了心裏。從這條項鏈的外表看來不管是在做工以及材料上都是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那條上麵刻有葉字,而這條刻的則是“瑪雅”兩字。
葉楚天艱難地伸出了枯瘦的左手握住了他的手說:“我知道一時半會你難以接受,但你我之間確確實實是血濃於水…”
沉默著的孤星漸漸猶豫了起來,人生第一次感到如此糾結、迷茫。曾經不止千百次幻想著將來有機會能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可現在眼前的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簡單,以致連他也不知道該怎樣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