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蓮家的院子裏種了一棵高大洋槐樹,那棵洋槐樹種在沐青蓮窗戶邊,每天沐青蓮開窗都會看見她婀娜多姿的身影。
此時的洋槐樹上不再是槐花,而是槐豆子,有風吹來,綠色的槐豆子隨風飄落,砸到院裏每一處。
每到秋天時,那樹上成堆成串的槐豆子,垂釣著清風冷雨。大人們叫它槐戀豆或戀子豆,想來是在萬物蕭疏的季節,對兒女的牽牽掛掛了。
在她兒時的記憶中,每年四五月間,洋槐花開時,一嘟嚕一嘟嚕的花串滿滿地掛在枝條上,散發著誘人的清香味。
槐樹上墜著一簇簇槐花,掩映在一片嫩綠之中。
密密匝匝的槐樹枝,向天空延伸著,好像就快劃破天際。
可憐的陽光從太陽那裏投射到這裏,就已所剩無幾,但是這寥寥無幾的陽光卻格外的燦爛,格外的暖和,給這裏添了不少生機。
沐青蓮回到家裏,看見自己父親坐在門口,隻叫了一句:“爸。”
沐青蓮父親看見沐青蓮全身是水,感覺很是詫異,他問:“你回來啦?你的身上怎麼全濕了?”
“我……我掉進水裏了。”沐青蓮唯唯諾諾地回答。
沐青蓮的父親有些吃驚:“什麼?你怎麼會掉進水裏呢?你去哪了?你去幹什麼了?”
沐青蓮眼波流轉,回答:“我去北地裏荷塘邊,我想到河裏采摘一些蓮子,一不小心,腳下一滑,然後我就掉到河裏去了。”
沐青蓮的父親追問:“你掉進河裏了?你是怎麼上來的?”
沐青蓮淡然地說:“我,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河水又不深,淹不死的,爸你就放心吧。”
沐青蓮說著,就想進屋裏,卻又被父親叫住:“等等,青蓮,我有話要對你說。”
“什麼事啊?”沐青蓮回頭問。
“青蓮,聽我說幾句。”沐青蓮的父親這樣說,“今天晌午吃過飯王婆子來過了,她過來找你卻沒有看見你,我到你該去的地方都找過了,就是不見你的影子,現在你終於冒了出來,人家王婆子也走了,她走的時候叫我給你說,明天她還會來,叫你在家裏等著。”
“她找我什麼事啊?”沐青蓮有些詫異,但是更是很不耐煩。
沐青蓮父親歎息一口氣,然後告訴她:“還不是給你提媒的事?你看你今年都多大了?都21了,到現在也沒一個準家,再過兩年就是大齡女了,容不得你精挑細選了,你還以為自己是小孩子啊?”
沐青蓮臉色有些傷神,隻說:“爸,你能不能不要說了?我也沒說我是小孩子,您說了一大堆,到底哪一句才是重點?王婆子她又給我介紹誰了?”
沐青蓮父親回答:“還是他。”
“誰呀?”沐青蓮更是詫異不已。
“沈立。”沐青蓮父親說。
“又是他?他怎麼陰魂不散似的?不是說已經跟他不願意了嗎?怎麼又把我說給他了?你明天告訴王婆子,對他說我不見。”
沐青蓮感覺更是難受,這個沈力以前就給她介紹過,當時就已經不同意了,現在又來介紹他,到底什麼意思?真是不想見他!
沐青蓮斬釘截鐵地說:“我不見!”
“你敢?你……”沐青蓮父親聽沐青蓮如此說,氣的吹胡子瞪眼,沒法說。
“爸,我心裏真的很煩他,我求求你了,爸,請你不要讓我去見他,好不好?”沐青蓮乞求地說。
沐青蓮父親厲聲追問:“那你想見誰?你都多大了?你到底想嫁個什麼人?你不要為難爹了好不好?人家把禮金都送過來了,難道你還要給你人家退回去?”
沐青蓮感覺更是震驚:“什麼?你禮金都收了?什麼禮金啊?現在又不是下聘禮的時候,爹,你怎麼能收呢?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收人家禮金,這人也真是,什麼骨節眼,竟然會送過來禮金?爹,難道你連推辭一下都不行嗎?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沐青蓮眼淚要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