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二說的時候,我握著茶杯的手有些抖,再看那花瓶,覺得有陰氣環繞,雖然,我還是不信有鬼!
對,這裏頭肯定有什麼故弄玄虛的事兒,肯定有!
張老二又問我,“小易哥,你怎麼了?手抖得這麼厲害。”
我放下茶杯,把手插在褲兜裏,“可能……可能最近打遊戲打多了。你剛說什麼?誰要花瓶?黃先生……是那個黃大仙?”
說著的時候,不知道怎麼,耳邊又響起剛才那位林爺陰狠帶著恨意的聲音——
“那你祖上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遇到姓林的,躲著走?”
話不像假,但我祖上還真沒有人說過這句話,不過,我周圍好像沒有姓林的!也奇怪了,竟然……一個都沒有。
這邊兒張老二掏出手機不知道看什麼,長長嗯了一聲,“得!黃大仙不要了,小易哥,那給您包著?”
我點頭,“包。”
他給我包花瓶去了,我看他戴上一次性白手套拿起花瓶,嘖嘖感慨,腦袋裏依舊是方才所見。
難道真是我看錯了?明明那麼清晰,那男人的黑色皮手套,側臉都還在腦海裏。
餘光微轉,我看到監控時,忽然想起來,有個方法可以知道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我直接道:“老二,帶我看監控。”
張老二抱著花瓶抬頭,似乎微微一怔的,張大嘴:“啊?”
我直接往外走著,撩起簾子:“剛才在你這裏看見個美女,我想再看下。”
後頭張老二嘚嘚的腳步聲快步跟著,惶恐睜大眼的在我旁邊道,“不是吧,小易哥你別嚇我……”
我沒搭理繼續往前走,我知道他這裏監控在哪,但走著走著,麵前突然黑了下來!
“哎喲,跳電了!”外頭,有個尖細的嗓音,那是張老二的門童虎子,那聲落間,我聽到哢嚓的一聲打火機響。
黑暗中,是張老二按著打火機。
觸目下,火機火苗攢動,他的麵容看上去也有些扭曲,神色看起來有些詭譎和諷刺,依舊笑說:“哎喲,小易哥,停電啦,監控可能看不著了哦……”
說實話,那瞬間我不知為什麼,竟一點也不覺意外,並且覺得這樣才合乎情理。
今天這花瓶肯定大有問題。
但無論什麼問題,我都在黑暗中拿過花瓶!
且不管他什麼鬼主意,花瓶到手就好。
至於剛才是人是鬼是妖魔,若為我而來,該來的肯定還得來,到時候再好好折騰!
走人上車,我直接去城外,打算先把墓搞定。
車在墓三裏外停下,停以後,我先拿著望遠鏡看了看不遠處的李家墓穴位。
穴位端正如舊無破,依舊是我爺爺的爺爺設下的吉中帶貴,蜻蜓點水穴。
那穴象玄武垂頭,朱雀翔舞,側有青龍蜿蜒,白虎馴俯,加上穴眼龍頭一處,聚氣藏風,又是蜻蜓點水穴中的極品,都說富不過三代,可李家憑著這口好穴,從清代開始,興旺至今,已經足足五代,當然,我們家也得以風光五代。
端著望遠鏡左右端詳半天,我把目光鎖定在墓五米外的盜洞。
洞口不大,應是三梅小樁,看來是群高等盜墓賊,這種盜洞得縮骨功練得登峰造極才行,而從墓洞外觀看,盜墓賊應當是走了。
放下望遠鏡,我再確定了方圓三裏無人後,開始脫衣,換特製鼠皮衣。
守墓人進墓和盜墓賊不同,盜墓賊需從外頭,層層疊疊,攻破機關而深入,而守墓人從密道就好。密道是守墓人、建墓人間公開的秘密,天下間所有墓,都有密道,但密道究竟所在何處,除守墓人,無人知曉,建墓的都會被秘密處死,也因此才有那句東風吹戰鼓擂,找到守墓人的話傳出來……
一般而言,密道都設在墓穴很遙遠的地方,但它繞了一圈兒後,直通墓穴的機關中心點,它在墓穴的總機關中心處,可以控製全墓的機關開合,等關閉機關後,守墓人就可以在墓中行走自如,如履平地。
李家清墓密道在半裏外的河流甲板下,我在水裏遊一圈,確定沒什麼問題後,才潛入河流甲板之下,摸索到泥濘下的門,拉開便鑽進密道,密道悠長,冰冷,我頭頂著探照燈,在漆黑中又想起白日見得那漆黑男人,無端打了個寒顫,走得更快了些……
密道到密室大約十幾分鍾,十幾分鍾後,當我濕漉漉的站在總機關室,看著麵前的金屬機械盤時,鬆了一口氣。
它們偏離我上次離開前的位置不多,這代表機關動過,墓室有人來過,但並不是很多人……否則機關會動的更劇烈。
把邊兒上的一處長銅杆子插在中心旋轉處,再把所有齒輪卡上,我戴上氧氣罐,手拿槍,走去墓室裏——
放花瓶、收屍,順帶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賊,抓賊!
多少次,我們守墓人都是死在檢查時候。在機關關閉後,不少故意等待的盜墓賊會從墓洞裏跑出來,將守墓人生擒,再將其活活折磨致死,但從古至今,從沒有任何守墓人說出過行業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