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倍兒尷尬,“我說了嗎?”
風月抽噎著,“你說了!”
白嫩如他,這麼抽搭搭的摸鼻子,像姑娘……
我輕輕咳嗽了一下,“小風月,七叔隻是跟你演了一場戲,想要給你上一節江湖課,這一課的精華,你必須領悟到!”
風月不哭了,有些發愣:“江湖課?”
他一身雪白狐裘,皮膚也白嫩,這麼紅著眼睛,跟個小白兔似的。
我在不遠處林澤淵那雙修長的桃花眼注視下,一本正經,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編:“你要領悟的是,不管在什麼地方什麼場合對什麼人,絕對不能把實話說出來,哪怕你都聽到,也要裝作沒聽到,像你剛才模仿我的話,就叫‘不過腦子’‘缺心眼’‘少根筋’,走江湖絕對不能這麼對人說話,因為,隻有你不說,才能彼此都好過。咳咳!七叔呢,剛才是跟你演戲上課,‘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我想著與其給你說教,不如直接給你親身體驗,怎麼樣?領悟到沒有?如果還沒有,那七叔就直接說了,這行走江湖就是要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如此,才能活得久一點!”
風月聽完,半天都呆呆的望著我。
瞳仁倒影裏,有我,有雪,還有我後方的林澤淵。
好半天,他喉結滾了滾,蒼白的薄唇張了張,沉聲說道——
“我領悟到了,就好像,七叔你隻是為給自己找台階下,故意騙我編出這麼一堂課,而我卻不能說出來這個真相。是這樣嗎?啊,七叔,你當風月剛才沒說話!風月什麼都沒說,什麼都不知道!謝謝七叔教導!”
這孩子!領悟的倒是……飛快!
不遠處,林澤淵一聲低笑,讓我不由得看過去。
黑色狐裘,絕世獨立於冰天雪地。
黑白分明的立在鬆樹下,挺拔筆挺,美出天際。
我忍不住多看兩眼,然後在他麵上又出現那種被揩油的無語無奈表情時,也笑了,“誰說百花盛開才美?我看林爺才是美不勝收!”
一身泡妞的功夫沒處用,我隻能逗逗林澤淵,左右已經沒臉沒皮,索性繼續沒臉皮下去——
“叫你林爺虧了,叫林傾城,不,林傾國!美人一笑傾人城,再笑……哎你別走啊哈哈!”
林澤淵直接走了,但是沒走遠,我看著樂的厲害,因為我從來沒過過這樣得日子。
孤單久了,忽然有了兩個伴兒……雖然我不知他們會跟我多久,但是,這一刻我是開心的。
而幾乎是我想到瞬間,我的心口狠狠一痛!
那股劇痛,讓我直接要倒下,可多年來的本能讓我隻是單手撐地,單膝跪地。
“七叔!”
“周易!”
風月先喊得,但先到我麵前的是林澤淵。
他到的瞬間,我心口一陣控製不住的猩甜湧到喉嚨,口中,真一口血噴出來!
“噗——”
極其鮮豔的血落在白雪之中,立刻變成朵朵血梅花。
血到之處,雪下枯萎的花草瞬間變黑,有一滴血被風吹到樹上,那棵蒼鬆更是迅速萎縮。
“七叔,你怎麼樣!”
“別過來!我的血有毒!”
我咬牙忍著痛衝快跑過來的風月說道,說完又一口血吐出來。
風月果真立在遠處,不動了,但仍舊大聲喊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看他焦急模樣覺得非常暖心,而就在這瞬,又是一股猩甜上喉頭,噗的又吐出來!
“別想任何事,尤其讓你感覺到開心的。”
林澤淵不怕我的血,說時一把拉起我,另一隻手在我後背拍著,不冷且格外溫暖,像一股暖和水流,滋潤著我整個背部。
從背部蔓延到全身的暖暖感覺讓我起先是哆嗦了一下,然後十分舒適感覺像泡了個熱水澡,一掃疲勞。
好一些,我才回頭看他。
他這時還用手在我後背揉搓,像是安慰小孩子,對誰時,他倏地鬆開,隻是他鬆開之前,我還是看到了,他的手在空中反轉著奇怪的手印,那輕車熟路的樣子和嚴肅冷酷的神色讓我感覺的到——
他又知道什麼!
“你是不是又知道什麼?我這是怎麼了?”
我直接問他,然後記起來之前的紅衣女人事兒他還沒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