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拜!”一聲大叫,一個激靈,我猛然坐起,然後,錯愕看著麵前的林澤淵,幾乎是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要!不要!”
夢中的場景太過於真實,以至於我反映過激,而他一把甩開我,讓我的手打在了床邊柱子上,痛了,才意識到,那不過是一場夢。
“對不起……對不起。”我坐得直直的身體在那瞬間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下去,弓腰駝背的低頭屈膝,抱住自己,蜷縮成一團,呼吸急促。
“夢見什麼了。”黃粱的聲音在床邊響起,我才抬頭,這時候才倏地一下記起來什麼,“林澤淵他……”
說的時候環顧四周,發現林澤淵已經不見,這抿了抿唇,在黃粱頷首說著“他沒事”後,我搖了搖頭頭,道:“我沒事。”
說完,又扭過頭去:“你們是怎麼回來的?可有受傷?”
黃粱淡淡笑著:“不用擔心,束妖塔這種東西,還困不住我。”
誰擔心他了?我是擔心林澤淵!我心說著,別開臉,環顧四周道:“林澤淵呢?他……剛剛還在這裏的。是被我嚇走了?”
我回想著剛剛自己的所作所為,像是個瘋婆子,有些難受。
“去做飯了吧。那天的鹿肉全部都是他提前烤好的,說你隻吃的慣他做的東西……”黃粱說的這話,讓我的心如若塞了一隻兔子砰砰砰的直跳,“他,他真的這樣說?”
我說的時候,感覺聲音都在發抖,這算什麼。
算是……寵著我嘛?
黃粱挑眉:“嗯,我本還想,他一個大男人能做出什麼花樣來,誰知道烤的味道是不錯,我聽小的們說,你的確吃了很多……”
“我去找他去!”夢裏的慘淡難過一掃而空,我跳下床就往外蹦躂,一路順著飯香到廚房,卻……又一次的被拒之門外,並且門上還寫的清清楚楚——
“禁止周易入內。”
“憑啥啊!”
這明擺著是故意吊我胃口。可是這人啊,都這樣,越是不給看的反而越是想看到,你要是坦坦蕩蕩的在麵前呢,我反而沒興趣,這跟那猶抱琵琶半遮麵是一樣的道理,神秘!越神秘,我越心裏抓心撓肝的癢癢。
“算了吧,我們去找風月,找到他,回來差不多飯就做好了,他早晨說去山上采藥,到現在還沒回來。”黃粱跟我出來的,他在我背後這一說,我趕緊就走了,走了幾步再不死心的走回去,撕拉掉了那張破紙,“哼!”
我還是第一次出山洞,身上裹著皮草並不寒冷,一陣陣的溫暖灼熱裏,碰到雪,還覺得涼快舒服,隻是山上到處都看不到風月的蹤跡,我隻好破喉嚨的大喊著,“風月!風月!”
喊了半天,感覺喉嚨都喊破了他也沒出來,沒答應,倒是自己口幹舌燥,吃了幾口雪下去才感覺好些。
“風月什麼時候走的?”雪水解的了渴卻解不了我的心頭不安,我怕風月再出什麼事兒,這渾小子真是沒一天省心,好在,黃粱的話有些安撫作用:“放心,我的人遍布山野,如果他出什麼事,自然有人告訴我。”
我瞥他一眼,差點就說那你找你的人來問問好了,可是,我又沒有。
我並不想求人,能自己做的事兒就甭亂扯人幫忙,隻是走著走著我又覺得奇怪,他這個人,怎麼這麼樣?他明明有人在外頭,怎麼不直接找那些人通知風月回來?還是說……
“黃大哥,你是不是有話要單獨和我說。”
站在一棵大鬆樹底下,我反剪著手,昂首挺胸的看向黃粱。
“嗬嗬嗬……”
黃粱微微一怔,接著用笑容掩蓋了那怔神。
我朝他走去,直言道:“別笑了,有什麼事兒,直說吧!”
到他麵前,我仰起頭時,微微一怔,因為我看到他的眼中居然有淚。
“喂……不是吧。”我一下往後退,而他一把扯住了我的手,“不要走。”我被他抓的這一下,心跳的飛快,“這……這人的眼淚不稀有,妖怪的眼淚會變成珍珠或者鑽石嗎?”
我試圖打破這僵局尷尬,而他那晶瑩剔透的淚水從漂亮的眼瞳落下,給了我答案——
“看來……並不會呢。”
我尷尬笑著說道,繼續試圖拿出來手,但是拿不動。
而他,握得更緊了,“你想聽一個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