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的路上,林澤淵還是告訴了我,我們是要去茅山,而去往茅山的途中,我回想著這幾日在黃皮子窩的一切,這種醉生夢死,這種潮起潮落,起起伏伏,大起大落的感覺真的是讓人難受、煎熬極了,也就是我還挺得過來,換個人可能都不一樣,尤其想到最後的扈飛雪的時候,我隱隱覺得有些……後怕。
“話說,我現在想一下,怎麼覺得有點後怕,還有吃虧。”
想著,我扭頭直接對林澤淵說出來。
林澤淵微微擰眉,似乎不解,但他金口玉言,就三個字:“說下去。”
我給他分析道:“你看啊,從開始到現在,我都很被動,一直在為你受傷,到扈飛雪這裏更是如此。你吧,雖然說了答應我條件,可是,我沒要金山銀山,就莫名其妙的多了這麼個厲害的仇敵。萬一她再給我下毒,下蠱的,可怎麼辦?雖說屍玉可以解毒,但那玉也沒在我身邊,而且你知道嗎?這女人心海底針,深不可測,那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她本就是蛇蠍心腸……”
我一口氣給他和尚念經般的說著諸多,他起初瞥我一眼,後來唇角一勾,竟笑,笑看我道:“所以呢?”
我斜眸掃他一眼,迅速又端正我的視線,正經道:“所以,我真的什麼條件你都答應麼。”
說完,還是禁不住的用餘光再瞥他一眼,隨後就見他薄唇微啟,狗嘴吐不出象牙道——
“以身相許不行。”
我就知道!可這樣的,我還要什麼條件呢?我在這世上,隻想要他!
哎,我本想是賣一波慘,博個同情的好彩頭,可他這樣說直接把我的後路都給堵死,我想偷梁換柱換個概念也沒轍了。
所以,最終啊,也隻是搖搖頭:“臭美勁兒。誰稀罕你……”
但卻不再說條件什麼的了。
林澤淵沒做聲,但眸光奕奕,讓我總有種感覺……
他是不是發現我的小心思了?
唉,可憐的暗戀者,總活在這樣的猜疑裏,我看啊,我早晚得憋出病來!
“嗯,相思病!”想著,竟然一時沒忍住,一邊點頭一邊給說出來,到林澤淵回頭問我“什麼”時,猛然驚醒過來:“沒!沒有……我自己……扮角兒,玩兒呢。哎,也不知道沈煊赫找沒找到二虎子,陳江衍怎樣了……”
我故意轉移話題說的,卻不曾想的是,林澤淵居然知道——
“二虎已找到,從唐家地牢救出後,沈煊赫妙手神醫把他救回,陳江衍一直陪著他……也等著你。”
最後幾個字,林澤淵看我一眼,我被看的莫名心裏發毛,抿抿唇後,才道:“你別誤會我和陳江衍的關係啊,我……”
林澤淵搖頭:“我不會誤會,你這種女人如果喜歡,也隻會喜歡……”他說到一半忽然抿唇不說了,我這像是心裏吊了十五個桶,隻落下八個,七上八下的十分不是滋味——
“你怎麼不說了?怎麼還帶說話說一半兒的……我這種女人,如果喜歡隻會喜歡怎麼著啊?”
林澤淵沒理我,回過頭去,一本正經又嚴肅的,還真說下去:“你這種趨炎附勢的膽小鬼,慫鹹魚,如果喜歡,也隻會喜歡那種罩得住你的,他們雖然有錢有些微勢力,但遠遠不夠。”
林澤淵說的他們讓我心下狐疑,“敢問林爺,這個‘們’?在哪?”
林澤淵再度掃我一眼,那一眼仿佛把一切看穿,“你說呢?”
我被看穿也不再多話,扭頭看著車外的風景樹:“隨便吧!”
這麼說完,我覺得心裏挺……慌亂的,因為從他的三言兩語裏,我覺得,他是不是早就發現了,我喜歡的人是他?卻是千想萬想,慌亂之際,不曾想的是他所想的、所說的:“周易,你是不是喜歡唐恭如,又拉不下臉來原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