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
從握著的木頭裏,我居然聽到了林澤淵的聲音!並且,我不是用耳朵聽的,我感覺到那聲音是從指尖傳來,一直傳到我的心裏頭去,很清楚的聽到他喊我——
“周易。”
“周易。”
“周易。”
他連連喊我三聲,聲音透過木頭,好像敲打在心裏,震撼無比!
我咽了咽唾沫,咬著下唇看向他,試著也如他一般,用著木的印,也敲打出我的話——
“林澤淵。”
“林澤淵。”
“林澤淵。”
我想他聽不懂,聽不到,這樣我或許能說一些奇怪的話,可是他顯然也聽到了,手頓了頓,然後笑著點頭換水瓶,水瓶沒掰斷,拿在手裏,一端自己握著,一端給我……
然後,無一例外的,每一樣東西都能成為我們傳送的介質。
然後,我把所有的話都埋在心裏。
其實還是痛的,還是難熬,悲傷的。
哪怕知道他喜歡我,哪怕他在我麵前,跟我在一起,又如何?
可是我的千言萬語仍舊不能說出來。
不能與人訴說的愛情,甚至不能做任何情侶可以做的事情。
這感情,根本可有可無,甚至如同卡在喉嚨裏的刺。
不過,還是一句話沒有說。
聽他說下去——
“這些東西不僅僅可以傳話,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用與逃生,比如,從這塊木頭傳送到那塊木頭的邊緣,但這些對現在的你來說還太難,下山吧!今日就到這裏。”
他說著率先起身,轉身走了。
我沉默著走過去,跟著他,然後走了很久很久,還是忍不住問他:“今夜出發,去哪?”
林澤淵抬起頭看了看天,才又看我,搖頭:“算了,今夜不是時機,何況你身體還沒全好。”
他說時候,我下意識的說,“我哪哪都好……”隨即在他說“可你還要喝薑湯”時明白過來,這是說我大姨媽不能去。
“那好吧。”
我聳了聳肩,不大在意,我隻在意……他在哪。
從此雖無情愛,可是,他在哪,我就在哪。
縱然心中還有很多的疑問,比如扈千雪在哪?比如我們什麼時候能改變一切,可是我沒有多問,因為他都說了,他沒有情愛。
那麼——
從現在開始,我也要做一個沒有情愛的人。
我陪著他。
我們一起找要找的東西,找要找的答案。
解決一切的苦厄。
回到房間,我仔細的尋思我接下來的生活和目標,現在,我和林澤淵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要改變這一切,改變詛咒,而這一切……通通指向墓財神。
因為據我所知,一切都是從墓財神那裏傳下來的,說起來墓財神,也不知道墓會結束沒有,自打風月被趕走以後,我已經很久不去想關於守墓人的事兒。
好像時間過去很久很久了。
但是我不想管,洗漱準備睡覺去,卻是……我們這裏啊,地邪!凡事兒您可別嘮叨,別琢磨,因為一嘮叨琢磨啊,這曹操說來就來了……
臨近我睡覺點兒的時候,黃粱進來了。
他還是那般灰色袍子,溫文爾雅的貴公子模樣,聲音溫柔的問我:“小妹這兩天都幹什麼去了?都沒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