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風異常涼寒,吹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尤其麵對這樣的慘狀,盯著那些化作幹屍的屍體,大概過了十來秒種,我才在涼風嗖嗖裏裹緊了衣服,回過神快步走到最近的屍體麵前,屏住呼吸,蹲下來,拿出手套仔細查驗……
屍體很輕,完全是骨架子,輕鬆的翻來覆去。
多次檢驗後,我才發現每一名死者的脖頸後,都有兩個小點。
那點兒也跟著縮緊的人皮皺巴,若不是我的老本行是觀察盜墓賊的屍體,一時半刻,可能還真看不出,為避免紕漏和遺漏,我再檢查了兩遍,確認沒有其他的傷痕以後,我把手套拿下來,卻也不敢懈怠,渾身始終繃緊,隨時準備拿我的無風傘,我現在很怕周圍會有什麼東西冒出來。
說實話,我真的怕了,老太太的昏迷,來曆不明都金子首飾,還有眼前人,以及不在眼前的那些金店老板的枉死,想到這些和那些人都是因我受到牽連,我心中萬分沮喪和自責,但隨著這些沮喪自責之外,我感覺更多的是憤怒,憤怒到底什麼鬼東西一直在這裏跟我兜圈子。
那些金店老板怎麼死的我不知道,但是眼前這些人,這些前一秒還是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卻在瞬間被吸幹的人,他,他們也是有家人有愛人孩子的,就這麼離開人世,還是這樣的方式,他的親人們多難過?自打盜墓賊那兒離開……不,是我所經曆的一切讓我對世間有了另一種意識。
所以,我對凶手的感覺就是,可惡,必須抓出來千刀萬剮了不可!
“到底是誰,出來說話。
有什麼陰謀,有什麼想法,我們麵談,不要牽連無辜的人。”
終於,我硬氣了一回。
說的時候,腦子忽然一下冒出來我那僵屍義父,會不會是他的獠牙吸血?
記得之前白刺蝟忘憂帶我去救陳江衍和沈煊赫,結果隻救回沈煊赫,那時候的沈煊赫就被吸幹了血,而我那僵屍義父則逃了去。可我那僵屍義父,如果他真想對付我,為什麼不直接再去抓一次沈煊赫呢,我覺得這比他大費周折的給我送金子要難多了,當然,這也不能排除就不是他,可我總覺得,還有些別的可能,比如……蛇。
獠牙這東西其他什麼動物多了去了,可是,那紅箱子裏的嫁妝是蛇形,所以,我總覺得,這兩個小點,像是蛇的,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但這害人玩意為什麼在我的門口作惡,又為什麼給我送那些金子?會是一個圈套裏的嗎?
思索間,我又一次的陷入了那種掉入陷阱、圈套的感覺。而就在這時候,我覺得脊背爬起一陣雞皮疙瘩——
有殺氣!
說時遲那時快,我快速拿出無風傘,快速的翻滾,躲避,可是……後頭沒有人。
但明明殺氣在四周。
這種感覺很熟悉,也很陌生。
像是林澤淵第一次出現在李家墓的時候,那種四周都彌漫著他氣息,四處都是眼的感覺,但又遠遠比那一次來的感覺濃厚,好像這個家夥刻意讓我感覺到他,卻又偏偏不現身。
我見過不少稀奇掛怪,說實在話,我不怕。
越是這種身後空無一人,沒有人可以救我的時候,我越是不怕!
反正林澤淵和唐恭如都消失了,我一個人,才沒什麼好怕!
雖然有些遺憾老子就這麼交代了,但是,我也不慫。
“出來吧!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我大聲說得時候,終於,那家夥出來了。
“女人,拿人手短,花了我的金子,還這般硬氣的和我說話麼。”
聲兒是有了,打從我身後傳來,我起初不怕的,但是當我發現我動彈不得的時候,瞬間慫了,尤其是我動彈不得的時候覺得脖子上有什麼濕漉漉的東西纏上來!那東西的感覺,還真是蛇,比我大腿還要粗的一條黑蛇,從下而上的纏繞著我,最後到我的脖子邊兒斜眸掃著我,差點沒把我嚇趴!
“喲,怕了?”這蛇聲兒不是什麼好口氣,陰柔的像是個娘炮,那蛇信子吐露著,說的時候,幾乎掃在我臉上,一股子腥臭味,而我……怕蛇。怕是怕,但也能咬牙抵抗的住這種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