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下,林澤淵微揚的側臉讓精致分明的鎖骨和喉骨線條暴露出來。
隻這麼一段如天鵝頸般修長的脖,還有部分籠在臉龐的陰影裏。
陰影和他圓領的黑色針織衫剛好相輔相成似得,讓人想抹去陰影,也想,像抹開陰影一樣的抹開他的黑衫,隨後,我腦子裏驀的出現蟹鉗在浴室裏不著寸縷的模樣。
“咳咳!”
我咳嗽著,轉移注意力,也讓林澤淵收回神,那俊俏麵上有一訝異一閃而過,“什麼時候出來的?”
他問我,黑瞳緊緊盯著我。
對視間,騰地一下,我有些耳熱,不敢答,怕說漏嘴我剛才腦補他沒穿衣服可怎麼辦。
都說男色誤人,一點不假。
當初林澤淵的狷狂深深的吸引了我,如今他去了狂,隻留下柔化後的狷,這對於我來說,是很致命的。
“剛出來。”
我說著,心裏慌張的好像有十五隻桶,七上八下!
其實對我來說,現在最可怕的不是失去林澤淵,拒絕林澤淵,而是哪怕知道他很好,我卻不敢擁有。
打個比喻吧。
就像一個司機,一開始拿到駕照開車的時候,大膽肆意,在街道飛馳狂野的超車,隻恨不得把車開成飛機;可是隨著開的時間久了,反而愈加的小心翼翼,瞻前顧後,生怕有任何閃失,即便不怕自己出事,也怕別人撞上自己。
從前,林澤淵他就是我那輛狷狂獨豔,世無其二的絕世好車。
懵懂的我隻顧著和心愛的車緊張的馳騁天地間,我興奮,快活,哪怕到後來受傷,鼻青臉腫……
我也不肯撒手!
直到那車不屬於我。
我終於再不想去管那輛車,我告訴自己,索性那隻是一輛年少輕狂的車,誰年輕時候沒有為愛失去理智過?
沒有失去理智頭腦發熱的青春,就不算青春!
而後更也慶幸,沒有為了得到車而卑賤到拋棄人格自尊或做出其他更可怕無可挽回的事兒。
“現在可以出發了,是嗎。”
回過神來,麵前,林澤淵牌的車朝我開過來。
我往旁側一躲,從他身旁徑直走到他前頭去了:“嗯,走吧!”
說完,走了幾步,停下來,回頭看他,又道:“對了,這個墓是不能夠用法術道術,似乎是唐玄奘菩薩加持過的墓,用不出的。”
林澤淵聞言,起初低眸,微微皺眉,轉眼便鬆開,看我淡淡又帶著溫和道,“不用也沒關係,我會保護你。”
我嗯一聲,心裏很是不舒服,因為這句保護,又想到唐恭如……
其實,我現在很迷惑的,迷惑林澤淵的態度。
他之前還對我說了一些寧可我恨他也不要沒感情的話,他對我那樣殘酷冷漠。
現在卻又對我笑?
這反差太大,會不會閻羅也去找他說什麼了?
這麼一想,忽然很擔心唐恭如,擔心唐恭如如果也聽到這些,擔心他聽到閻羅說的害怕不害怕的話,最擔心,他現在的性格,定不會責怪我始亂終棄,反而會祝福我,我才不需要祝福!我……再也不想上林澤淵的車!隻是,害怕這事兒,目前還不確定他們知不知道,我也不敢問,更不知道怎麼了,再想到去麵對唐恭如,覺得很是難受,沒了之前那種坦然,舒適,或許閻羅說的沒錯,我心中還沒有完全放下,而這樣的我是配不上唐恭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