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碎石堆上,低眸近處完全沒任何風水寶地象征,抬眼遠方,起伏的山巒更一環接一環,看的我摸不著頭腦,因為羊皮卷的地圖上就那麼一個山頭,所以,我也不知哪一環才是地圖上那環……
哎,本以為有了法術後,想去墓裏比之前還輕鬆!誰曾想哢嚓一下,把法術砍掉,縛龍索和無風傘又不在身邊,我有種一籌莫展的感覺……
“這次要‘再’死在裏麵……”想不出結果,我擰眉說著卻沒說完的看向林澤淵,林澤淵抿唇,似笑非笑的握住我手,與我十指交扣:“死而無憾。”
我被他這句說的正中下懷,心跳怦然,正要說什麼以回應,心中哢的蹦出來閻羅的聲音——
“說得好!好一句死也無憾!”
奶奶的,這個時候閻羅才出來!
我一想到剛才險些死掉的事兒,憋著的一肚子火氣就藏不住了,“喲?您還知道出聲兒啊,我還以為您‘不在’了呢!”
不在,我們這裏也用來說人去世了!
我是真恨得牙根癢癢,剛才多危險啊,要是林澤淵問我的時候,我答錯了,那我跟林澤淵豈不是死在裏頭?
心裏,閻羅咳了咳就恍若無事的說起別的話題——
“總算是和好如初了,開心不?”
開心是開心,但關你閻羅什麼事兒?我心吐槽,不想搭理他!誰讓他該出現的時候不出現!我記仇!心想著的這些也沒有瞞著他的意思,而我沒想到閻羅聲音居然有些撒嬌似得,“別嘛……”
一句話,說的我身上雞皮疙瘩差點沒掉下來,這家夥吃錯藥了?
心想著,趕緊刹車,閻羅都能聽到呀!
卻再不曾想的是,閻羅的聲格外溫柔,好聲好氣兒:“我沒吃錯藥,你別記仇啊,快去找黑匣子,剛才不在是我的不對,這次,墓口我給你們指就是了!”
閻羅前一段話都是廢話,到最後一句才是正經,我這才嗯了一聲,疑惑道:“可你不在這裏,你怎麼指?”
心中,閻羅的聲音忽又一沉:“你放心,我能算出你在什麼方位,你隻需要按照我說的一直往前走,等需要轉彎我告訴你,你看行麼……”
這主意不錯!
我直接點頭,隻是半天他沒聲兒了。大概數十秒,他與我心裏嗯了一聲,問我行不行時,我才反應過來——
我點頭,他聽不到啊!
“蠢貨……”
顯然,我說我點頭他聽不到的這句,他聽到了,這麼罵了這一句。
這次,換我清清嗓子轉移話題:“咳咳咳!那我們現在開始?”
閻羅說好的後,我就拉著林澤淵往前走:“走吧,閻羅給我們指路。”
這麼說完,林澤淵隻是點頭,跟我走。
我們一路往前,大概走了一個鍾頭,又翻過了一個半山頭,我的身體早被汗水濕透。
好久不走路了,以前翻這種山頭,一天十個也不再話下,到如今一座半山頭居然累得氣喘如牛,肺要炸了似得,呼吸像是在噴火,喉嚨和鼻子都發幹到冒煙一般,讓我感覺再也走不下去了……偏偏,我又不想讓林澤淵幫助。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都是被限製用法術的,憑什麼我氣喘如牛,人家麵白依舊,我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停下來休息!卻沒想到,林澤淵主動提出:“休息一會兒。”
他說時,直接走去前方掰了個芭蕉葉下來給我鋪在大石頭上坐著,我可勁兒的憋著呼吸,隻嗯了一聲,繼續小口小口的呼吸,不讓他發現我的狼狽。
卻是芭蕉樹下,他倏地湊過來,那雙盛滿星辰萬物的眼眸閃著光芒望我:“累不累……”
我被他嚇一跳,一下沒憋住,直接嚇得打了個嗝兒……
他起初一怔,隨後唇角一扯,笑了,“嗬嗬嗬……”
他笑出聲了,那張笑臉好像讓周圍景色都黯然。
從前的林澤淵多高傲多冷漠,即便笑也不過唇角輕扯,隻有唐恭如才會這麼笑,可是現在他笑起來……傾國傾城不為過。
然而,傾國傾城也不能改變我的窘態——
“你笑什麼!嗝!我……我這是渴的,你聽我嗓子都啞了,我可不是累的!嗝!”
我繼續逞強的說著,一邊兒說一邊兒打嗝,狼狽低頭時,冷不丁感覺疾風撲麵而來,有危險!我想躲!可是我還沒躲開,後腦勺處也是疾風一閃——
林澤淵忽然就單手掌住我的後腦,另隻手把我摟到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