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問到結婚和定婚共給了多少錢時,母親說,兩次一共給了1000元,結婚時的一切用品,都在這1000元裏了。
母親的一個遠房妹妹說道:“大姐,給的太少了點吧?不說別的,就說這棉花吧,最好的可是8元錢一斤了,做被褥時,我看了,那可是最好的棉花啊,兩套被褥就是20斤。還得給做一套棉衣服吧,每人至少又得2斤吧?這樣,僅棉花一項就得花近200元。孩子結一回婚,怎麼也得買一套新衣服吧?又得百八十塊錢的吧?再加上襯衣襯褲,襪子鞋什麼的,每個人不得至少100元嗎?姑娘在家呆了20多年,出門子了,又是上班的,怎麼也得給父母買一套衣服吧?就算不太好的,也得100多元吧?由於是租房子住,隻買了一對捷克式的沙發,又得花上100元。大姐,你說,孩子為了省錢蓋房子,還哪有錢了?老兒子結婚,你和姐夫本該幫一把,家中也不是沒有條件,從這點看,媳婦沒說什麼,同意結婚,看來,還是上班的人知書達理啊!”
母親回道:“他大姨,你不知道,我和你姐夫也想多幫幫老六子,也沒想到春天結婚啊?原來我和你大姐夫打算在冬天結婚的話,又攢了一年錢,借給別人的錢,也能要回來了,哪知道,春天結婚啊!家裏哪有現錢了,沒辦法,就隻能給這些了。”
大姨又問道:“結婚後,還要蓋房子,蓋房子的錢,你和姐夫能幫點嗎?”
“我和你姐夫說了,不上街裏住了,這樣,我們也就不能幫了,花多少錢,拉多少饑荒,我們不管。再說,雖說老六子結婚了,看著像沒啥大事了,但還有兩個姑娘念書呢,還不知道將來能不能考上呢?如果真的考上了,不還得我和你姐夫供嗎?有父母在,能讓孩子們出錢供姑娘念書嗎?我們也不能把錢都給老六子啊?”
大姨繼續說道:“大姐,你說的是有一定的道理,但姐夫的退休金和你家分的口糧田,還有養豬分的飼料田,這些地打的糧和姐夫的退休金,在咱跟前兒,哪家的收入也沒你家高,前邊那三個大的,結婚時,你們同一個標準,可那時,東西賤啊!並且,家裏又給打了家具,孩子們分出過的時候,家裏還給立灶開火的錢,可這城裏就不同了,你和姐夫怎麼不在自己有能力的時候多幫幫孩子呢?以後,孩子們的日子過好了,恐怕到那時,你和姐夫再想幫人家的話,人家都不用了,並且有可能心裏還會不高興呢!”
大姨的話,讓母親非常不高興,覺得在親戚麵前沒了麵子。
趁人少的時候,海寧來到了東屋,坐在臨時搭的木板鋪上休息一會兒,這時,母親走了進來,帶著怒氣說道:“你說你,到老秋結婚多好,那時,家裏攢了一年的錢,你自己也能多掙點了,那時,是不是就能再給你一點,結一回婚,就做了兩雙被褥,讓人家看著挺寒磣的,別的東西也沒買什麼,你沒聽剛才大夥說嗎?這婚結的太讓大夥兒笑話了。”
海寧答道:“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唄,以前,我的幾個哥哥,娶媳婦困難,讓父母****很多心,多花點錢也就無所謂,隻要有人給就行了。這回不挺好嗎?把以前的麵子都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