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風建春坐在縣醫院的長椅上鬱悶的抽著煙,曹軒坐在旁邊陪著他。
“建春,這事你做的沒錯,雖然我不知道陰一銘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我相信你。而且,當時我們都沒有更好的選擇。”曹軒輕輕拍著風建春的肩膀說道。
“這次還是要多謝你,不然今天我和慧覺方丈他們都出不了礦洞。”
“軒哥,我就是有些不甘心放了陰一銘,而且……”
曹軒打斷道:“我明白,放了陰一銘也是我的決定,我們沒的選擇,隻能這麼做來換取更多的時間。我已經向上級彙報了,很快會安排直升機過來,以你師兄的本事,看一看就知道陰一銘說的是真是假了。估計你師兄的治療也差不多了,我先去病房看看慧覺方丈。”
說完,曹軒起身走進了住院大樓。
風建春知道其實曹軒心裏很痛苦,六個同事今天都犧牲了,而且還死的屍骨無存、魂飛魄散,不是那股子報仇的心勁,估計他撐不到現在。
可惜,陰一銘卻沒能受到懲罰,而且還是被自己放走的。
當時,礦道中陰一銘哈哈大笑著離開,曹軒隻能攥緊雙拳眼睜睜的看著,手指甲深深的刺破了掌心……。
風建春很不甘心,他不是沒有留下陰一銘的能力,而是不能夠。曹軒也明白,所以才會忍著內心的悲痛和憤恨,反而來安慰自己……。
人已經放了,再不甘心又能怎樣!
風建春丟下手中已經熄滅的煙屁股,起身向著醫院大門外的桑塔納走去。
“大虎,送我去公園。”
雖然對於風建春這麼晚去公園很是好奇,不過大虎見風建春心情不好也沒有多問,直接發動了車子。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走走。”說完,風建春推開車門下了車。
今晚皓月當空沒有什麼風,公園的小湖就像是一麵大鏡子映射著滿天的繁星。風建春靜靜的站在湖邊,凝視著湖麵出神,他在想著今天陰一銘說的話。
當時,曹軒爬出洞時,在風建春手臂寫了“小心”兩字,風建春就明白洞外肯定有異常。在曹軒出去後,風建春就細心留意外麵的動靜。
果不其然,在聽到一聲玻璃碎裂般的脆響後,風建春就知道外麵曹軒破掉了陰一銘的布置,便準備悄悄的出去。這時他忽然心中聽到了蛟娘的聲音,告訴自己不要出去,有幾隻魂魄正在搜索礦道,並施法隱匿了風建春的氣息,讓魂魄感知不到。
原來,蛟娘在之前風建春進入到陰一銘布置的全套的時候,突然就被水羅涇收入其中,再不能感知外麵的世界,也無法和風建春溝通,直到剛剛曹軒三人破掉了陰一銘布置的“鬼打牆”,才感知到風建春。
在蛟娘的幫助下,那些搜索礦道的魂魄未能發現風建春,陰一銘便以為風建春被他殺死在了過去的礦難中,便毫無顧忌的對付起曹軒三人。
風建春悄悄摸到陰一銘附件的時候,正好屍爆術剛剛結束,正看到上前拚命的天寶老道被陰一銘擊飛。在陰一銘得意的嘲諷老道的時候,風建春趁他不備,運氣內息使出點穴的手段,製住了陰一銘。
隻是沒想到陰一銘居然還有底牌,以全縣人的性命,威脅風建春,要求風建春放了自己。
起初風建春並不相信陰一銘的話,隻是當陰一銘說出在h縣早已經布下大陣,隻要他一死,公園湖底的煞氣就會催發大陣,h縣三十萬人都將喪命,風建春不得不相信了他的話。
風建春想起曾經蛟娘給他的建議,讓他帶著親人離開h縣,他就更不敢去賭。拿三十萬人的性命去賭陰一銘這話的真假,他做不到,更何況自己的父母、朋友、戀人也都是這三十萬人中的一員。
無奈將自己了解的和猜測的情況告訴了曹軒三人,最後曹軒做出了決定,放走了陰一銘。
隻是風建春幾人低估了陰一銘的陰險狠辣,錯以為h縣大陣就是他最後的底牌。
在陰一銘離開沒多久,四人準備再收斂一下曹軒六個同事的遺物,卻被蛟娘發現礦道中居然被陰一銘埋下了炸藥。當風建春背著慧覺衝出礦洞,礦道在一連串的爆炸聲中坍塌。四人攤到在地,僥幸活著出來了。
不過慧覺方丈傷勢很重,三人也都不通程度受了傷,被隨後被趕來支援的人送來了縣醫院。
正巧,師兄清風子剛剛到達h縣,聯係上了風建春,趕到醫院幫忙救治慧覺方丈。而陰一銘的話一直回蕩在風建春的腦中,讓他心神不寧。
此刻雖然風建春麵對著平靜的湖水,內心卻是波濤洶湧一點也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