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圍坐在火盆旁,我和秋桐究竟還擺談了些什麼呢?
對了,秋桐談到了讀高中時上課時聽不懂老師講課的焦急,晚自習總也做不完習題的苦惱,早讀時反複背誦語政外的枯燥,考試季複習考試的忐忑,周末往返於家與學校之間的匆忙,偶爾外出遊玩的美好,等待高考成績公布的不安,知道榜上無名後的悲傷,以及落榜後父母的失望。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你和誌勇都成這一片的名人了。去年公布高考成績後,老師、同學和我父母單位的人,見麵說不到三句話,接下來就迫不及待地說,知道吧?,你初中同學某某考上大學了。我妹好幾次放學回家提到你的名字,一問才知道,上課時,她們老師在用你以前的學習事跡,教她們如何學習呢!”秋桐烏亮亮的雙眼凝望著我,生怕我不信。
“難以置信!”我笑著搖了搖頭。
“可氣的是,因妹妹成績不理想,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父母又三番五次地拿你和誌勇來教育小妹,你看你姐同學,別人如何如何刻苦,如何如何努力,再看看你,回來就沒見你專心看過書、做過作業。那孩子一惱,竟然拿我來當擋劍牌,發氣連天地說什麼,我又沒有姐那樣優秀的同學,可以學習請教。再問她老師不也經常給你們講學習方法嗎,你猜怎麼著?她又把我推出來,說老師講是講過,可沒有像姐班上那樣活生生的榜樣,怎麼也不得要領。姐天天跟榜樣在一起都沒學到家,何況是我呢?你說可笑不?!”她繪聲繪色講到這兒,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是個精靈古怪的小孩!”我笑著答道。
“為了緩解緊張氣氛,我就在當中和稀泥,勸父母說,想辦法請老師多引導一下妹兒就對了,再說,讀書那會兒,那倆同學成績是好,可也不像你們說的那樣刻苦,也玩也調皮,經常挨老師的訓斥。我說這話,你可別生氣哈,完全是為了開導家裏人的。這麼一說,沒想到引火燒身,父親竟然訓起我來,那會兒你傲得像個公主,你會虛心向別人學習?你會跟別人打成一片?你會天天向別人請教?隻是不好說得,那時對我管理有多嚴,中午要求回家吃飯,下午放學後立馬回家。我要是真像他說的那樣,要是有好事者添油加醋地編排些流言,再傳到他們耳中,他們恐怕又會疑神疑鬼地擔心我是不是在早戀。你說可氣不可氣?!”秋桐憤憤不平地說。
“是這個理兒!”我不便冒然評說,隻好含糊其辭。
“誰有理來著?問你話都不答嗦!”她嘟噥道。
“都說得有道理。你父親說的是學好功課的普遍性方法,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而你強調的是作為豆蔻少女這一特殊群體,該如何防止身心受到傷害。兩者之間並不矛盾,是個把握度的問題。比較而言,你的道理稍微要牽強些。”我隻好表明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