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春節了,天氣卻有點反常。26日上午九點過,霧開雲散,冬日陽光讓人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溫暖,氣溫也陡然升到了十幾度。按照家鄉傳統習俗,過年前幾天,家家戶戶都要發麵蒸老麵饅頭和包子,做好後存放在那兒。每家做的包子和饅頭種類基本相同,包子種類主要有蔬菜包、鮮肉包、豆沙包、酸菜包和地木耳包等;饅頭有的做成拳頭大小至直徑半尺大的園形,有的做成一尺以內、大小不等的長方形,手巧的媽媽還要為家裏小孩子做一些小豬、小兔、小魚、小腳板等形狀的。剛出鍋時,饅頭和包子上都要用芝麻蒂點上一點食用朱紅,預意來年家裏日子天天紅。從做好饅頭和包子開始,一直到大年結束,每日家人早餐或有親戚朋友上門拜年,正餐前,先蒸熱一些饅頭包子,再將饅頭切成片狀,與醪糟湯圓或醪糟雞蛋一起上桌食用,當地稱之謂“打幺台“,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打尖。26日這天,是我們家做饅頭和包子的日子。因為手藝最好,往年都是媽媽爸爸做,其他人坐在邊上等著品嚐就是。一早,哥哥、嫂嫂和侄兒侄女都齊聚家中,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怎能浪費,大家一起動手,將八仙餐桌和凳子抬到院子裏,嫂子些忙著給爸媽打下手,我和哥哥們坐在太陽下擺龍門陣,侄兒侄女些竄進竄出地玩著。
秋桐昨晚值夜班,今天應該是輪休。聊了一會兒天,考慮到她值夜班休息不好、小孩子吵鬧等原因,趁她還沒來,我起身去客廳,自己動手夾了兩塊點燃的木碳,再取了幾截生木碳,回房間將火盆的火生起。接著又整理好房間物品,打整完房間衛生,然後出來又坐在外麵與哥哥們聊天。十點半過了,都還不見秋桐來,我心裏有點慌亂,坐不住了。我給幾個哥打個招呼,說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那時,普通家庭是沒有電話的,一般地,企業和郵電局才有電話可打。我騎車到兩裏外的郵局按秋桐給的號碼,給秋桐單位撥了個電話,接電話的不是秋桐,電話那頭的人說秋桐不在,她一早就下班了,接著就掛了電話。會不會是秋桐還在生昨天的氣呢?會不會是回她家了呢?我又試著按她給的她父親單位門衛室號碼,撥了一個電話。接話人是個老頭,他讓我等一下。過了一會兒,電話裏傳來個女生聲音:“喂!你是誰?”。一聽是秋蓉,我語調平緩地說道:“秋榕,我是苴哥,請問你姐在不在?”。“苴哥,是你嗦。你找我姐幹啥?”說道這兒,她就停頓了下來了。“就是隨便問問在不在,想給她說個事。”我回複道。“苴哥,她上班沒回來呢”。“好的,再見。”我放下了電話。平時我們都是走的今天我騎車經過的這條路,肯定不會是路上錯過沒看見。我騎車返回,在家門外的小巷下車,把車靠在路邊牆上,木然地站在公交車站點那兒,低頭茫然地等著秋桐到來。
“苴硯,你怎麼了?站在這兒幹啥?”十一點過點兒,秋桐出現在我的麵前,手裏比平時多了一個購物袋子。接過她手中的購物袋,感覺沉沉的,我笑了:“見你一直沒到,在這兒等你呢”。秋桐莞爾一笑道:“我下班後,轉到廣播電視大學去了,谘詢那的人,買了自學考試複習資料,還給你買了幾本書呢!”。“好啊!”我笑著點頭道,既是對她終於來了感到好,也是對她還想努力學習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