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八日,農曆正月十一,星期日。
窗外漸漸地露出了魚肚白,沉寂靜謐之中,唯有雀鳥聲聲脆鳴,再訴說著春已歸。棉被裏溫暖異常,秋桐的馨香在鼻間縈繞。她頭枕著我手臂,臉貼著我麵頰,側身俯臥在我仰麵平躺的身上,仍呼吸均勻地沉睡在夢鄉。
我輕輕地摟住她溫軟的腰身,慢慢地翻轉身,順勢將她嬌軀仰麵平放。輕緩地抽出手臂將她的頭放在枕上,然後躬身起床穿戴整齊。隨後,我俯身輕捋被子將她周身蓋嚴實,再癡迷憐愛地端詳了一會兒她那紅潤安寧的睡容後,就輕腳輕手地悄悄走出了房間。
初春時節的天氣還是比較寒冷的,清晨的屋簷露台、花草樹木上常常可見霜霧存在。除了街上小食店員工、菜市場商販等外,我想想不出普通市民誰還會五點鍾不到就早早地起床。即便是要為以前上學的我和現在上班的秋桐做早餐,父母也要六點鍾之後才起床開始準備。
我這麼早起床,主要是因為即將離別父母家人和秋桐的煩憂、對秋桐的愧疚以及怕父母察覺並斥責我和秋桐同居一室的擔心等,攪得人無法安睡。因而索性起來,準備先將自行車推到院裏擦拭幹淨,再去廚房燒開水、做早餐,也算幫父母和秋桐做點兒事情。
站在室外庭院裏用熱水擦車,但空氣中的寒意順著鼻息、衣服領口、袖口和褲角在身上蔓延。手上擦拭著車,心裏卻在想著心事。
為了不辜負苴秋兩家父母家人的信任和期盼,為了大學畢業時選擇分配地方和單位的餘地更大,以利我和秋桐的生活環境和條件更佳,以便與雙方父母家人、親戚朋友經常見麵聚會,我唯有加倍努力地在大學裏取得好成績。否則,畢業後如分配不如意,又要繼續麵臨兩地分居的局麵。
如今社會治安堪憂,地痞流氓猖獗橫行。我走之後,她早晚上下班沒人送不安全咋辦?如遇地痞流氓糾纏該如何是好?如果遇到生病傷痛誰又來照顧她?
秋桐已成為我苴硯的親密摯愛,返校前我應該給她買件什麼東西呢?買黃金戒指好,還是買黃金項鏈好?在大學畢業前的三年假期裏,我該想些什麼辦法努力掙錢,用自己的雙手為秋桐提供更好的物質生活條件?
擦完自行車回到客廳,手表顯示時間剛好為5:30。現在開始燒水、做早餐確實早了點兒!為避免影響父母和秋桐休息,我未打開客廳的頂燈。在幽暗的客廳裏,我躺在沙發上,蓋上以往在沙發睡覺用的被子,準備休息到6:30,再起來生火燒開水、做早餐。
我醒來時的確是6:30,不過是父親他老人家給我蓋被子弄醒的。我翻身坐起來,見父母已在廚房裏忙乎著。
我走到廚房門口,強著歡笑地低聲對父母開玩笑說:“原本我想趁您二老和秋桐熟睡之機,將擦拭自行車、燒水、做早餐全部承包了。讓您倆和您們未來愛媳狠狠地感動一次,沒想到起床時間沒有掌握好,擦完車中場休息時睡過了頭,白白失去了大好機會!”
“你們年輕人瞌睡多,隻管好好休息!有你老爸老媽在,咋會讓你們來忙乎!”老媽高興地笑著對我說。
“苴硯!你是不是有啥煩心事?要不然咋會睡不著呢?!”老爸真是快成精了!他疑惑不解地問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