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不待見俺!俺投他處便是,似這般將俺晾在一邊,半日也不見一點兒酒飯,是想活生生的餓死俺還是怎地,隻是俺走便走,有些話需和你家大官人講清楚,免得日後相見,沒了麵皮,俺不是沒了著落,才來你家莊上討嫌,隻是在江湖上聞得你家大官人小孟嚐的名號,都說他仗義疏財,專好結交江湖好漢,這才來投奔,卻不想原來也是這般吝嗇之徒。”
“你這瘋漢休要胡說!這登州地麵上誰人不知我家主人的名號,平生隻是樂善好施,仗義疏財,但凡有人投到莊上,無論高低貴賤,盡皆好生招待,便是那村裏的閑漢也有五鬥米,散碎銀兩的著落,你初來莊上,我家主人便與你兄弟相稱,你怎生說我家主人吝嗇,怠慢與你,沒來由的壞了我家主人的名聲。”
那鬧事漢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另一人便打斷了他,聽語氣應該是這莊上的人。
那回話的下人聞聽也說道:“多虧了大郎出來,不然還真不知道這瘋漢要鬧到幾時才肯罷休,主人不必理會他,待會兒等大郎將他放倒,主人再去理會不遲。”
孟飛聞言笑道:“這人既然鬧到這裏,許是你們怠慢了他,待我出去看看!”
言罷也不管那回事的下人,推房門走了出去,卻正好看到庭院裏,一個粗魯的漢子正與一個年輕人放對。四周圍著一些莊客,看模樣都像是被打了的。
隻見那漢子身高足有九尺,生的極為雄壯,頭發胡亂在頭上打了個發髻,劍眉虎目,鼻直口闊,身上隻穿了件粗布的短衣,一對拳頭使得虎虎生風,看架勢就知道是個一等一的好漢。
而與他放對的年輕人則顯得清秀了許多,一身錦衣,看得出在府中的地位不低,生的眉清目秀,端的一表人才,出拳踢腿之間也顯得分外小巧,不似那漢子大開大合,但多了幾分輕巧,一時間和那漢子鬥得難解難分。
孟飛見兩人使的好拳腳,當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心裏也不免多了幾分愛才之心,當初在特種大隊的時候,手下每個兵都是他親手招來了,因此見那大漢雖然粗魯,但心裏卻也不介意。
“孟大官人起得好早!”那漢子見孟飛出來,冷笑一聲,出言譏諷起來,“隻恐孟大官人這時起身,也如俺一般餓著肚皮,且先進房裏去吃些酒食再來說話,沒得餓暈了頭,到不認得俺武二郎!”
一邊說著,手上卻一點兒也不見慢,出拳更見凶猛,看似要取人性命,但孟飛卻瞧得真切,那漢子揮灑之中分明拿捏住分寸,明顯不想傷及那年輕人。
隻是那年輕人見莽漢又出言辱及孟飛,心中惱恨,大喝道:“你這廝好沒道理,淨說些瘋話,主人但且寬心,待小人拿著這人替主人出氣!”
“你這娃娃修要狂言,且吃你武家爺爺一拳頭!”
嗬罷兩人都用上了全力,一時間滿院身影飛動,隻把一幫莊客看的眼睛都直了。
大漢拳勢威猛,隱隱占據上風,卻因為那年輕人身法靈活,一時竟拿不下,孟飛見兩人打鬥了一會兒,恐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喝了聲彩,縱身一躍也加入了戰團。
“武家兄弟且慢動手,待我為你等解拳!”
剛才孟飛聽那漢子自稱是武二郎,心下便有了些主意,這武二郎拳腳精熟,讓他有了些愛才之心,再加上他現在急於了解身處何境,待安撫了這武二郎,也好向他打探一二。
那漢子見孟飛來了,大喝一聲道:“來得好!”
那年輕人見孟飛加入了戰團,賣了個空,趁著武二郎欺身近前之時,跳到一邊,插手而立,隻是心下還是不免惴惴不安,他自小便在這孟府中長大,自然知道他這主人雖然仁義無雙,在江湖上有些名氣,但是論到拳腳卻並非所長。
原來這登州小孟嚐也稱得起是家學淵源,幼時頗好拳腳,也曾投得幾個師傅授藝,隻堪天分不足,又未曾遇著名師,年紀長大便也熄了這個心思,拳腳上著實不算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