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滿腦子亂哄哄的過了一夜。
第二天,天剛亮一會,便見三哥瘸吧瘸吧緊張的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封信,進門見到我就著急的說道:“妹子,昨天半夜我醒來突然發現二哥不見了,桌子上放著這封信,然後我著急的去院子了找,沒有人影,火葬場就我倆在那住,我這腿腳又不方便,急死了,上班來人我才急急回來報信。”
我忙接過信,隻見是寫給我的一封信。
“妹子,原諒二哥不辭而別,二哥的性子你知道的,一旦決定了的事情,便不會改變的,你一定和陳冰結婚,這樣二哥才不會難過了,也了卻了一個心事,二哥不願意連累你,也不想自己壓力過大, 和你在一起,我受不了這樣大的壓力,還有,你不領結婚證,我就永遠不回家,在外邊流浪,不要找我,我等著你領結婚證,才會回來,才會正常生活。”
短短一封信,我足以看出了二哥的決心,我非常難過,二哥學會的文化,倒是全部用來對付我了。
我一下癱坐在地上,我知道威二哥鐵了心了,他既然失蹤,必然是找不到的。
我不再說話,也不言語,也沒流眼淚,隻是感覺此刻天完全塌下來了,感覺我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二哥太自私了,你又自己的想法,可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啊,你是為了我好,可是你並不了解我,我如何又說道清楚呢?
我這幾輩子什麼沒經曆過,那些所謂的麵子在我這裏早就不值得一提了。
可是這些二哥永遠都不會理解的。
我躺在了床上,渾身無力,滿腦子亂哄哄的,好像一下再睡過去,睡死算了。
我後悔了,後悔為什麼要去進修,為什麼偏偏就遇見陳冰,為什麼又要去考學,為什麼還想回軍區總醫院,我後悔自己白活了幾輩子,竟然把持不住自己,竟然又要錯過自己的最愛。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慢慢睡著了,也許是絕望了,反而精神鬆懈下來,連日來幾天的疲憊不堪,我終於是熬不住了,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到耳邊有什麼動靜,微微睜開眼便見一男人坐在我的床前,頭埋了下來,低垂著眼臉,似乎沉浸回自己營造的世界裏,修長而優美的手指正在擺弄著一把二胡,那聲音很低很低……旋律緩緩流出。
我一眼就看出是陳冰,他竟然會拉二胡?記得隻是在他的屋裏看到牆上掛著一把二胡,不曾想他會拉。
我忽然感到這優美的聲音像是噪音,吵的我心煩。
猛地翻個身背對著他。
“山柳你醒了?”傳來陳冰興奮的聲音。
我根本就不理睬他。
三哥和三嫂進來了,看樣子也很高興。
“妹子,你都睡了兩天多了,陳冰也來了兩天了,他一直坐在你身邊照顧著你。”三哥說道。
“二哥呢?回來了嗎?”我忙問道。
“沒有。”三哥憂鬱的說道。
我又轉過身子去,再也不說話了。
“妹子你吃點東西吧,你三嫂給你熬了小米粥,喝點吧。”三哥說著坐在了我的身旁,我覺得熱乎乎的一陣熱氣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