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玫瑰氣得脫下鞋子,往他的車子後麵一扔。
“你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掉頭就走!你有種就不要給我回來!”她氣急敗壞地大吼出聲,卻再也喚不回他的身影了。
成震宇果然有種!
因為打從那天兩人不歡而散之後,成震宇馬上更改了他的工作行程,他隔天就飛去馬來西亞。
據說,他的秘書被他史無前例的變更行程,嚇到說不出話來。
聽說,馬來西亞的當地主管,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出現,個個臉色發白。
這些據說、聽說,都是成辜美黛告訴洪玫瑰的。
因為成震宇不接洪玫瑰的電話,也不回應奶奶在電話中詢問他的任何感情問題。
不過,公事總是有辦完的一天。
就在她出國的前十天,他總算是回國了。
“奇怪了,秘書不是說他晚上九點多會到家嗎?現在都已經十點了,怎麼連個人影都還沒看到呢?”洪玫瑰第一百次從她的草圖上移開視線,探頭向窗外。
她前幾天又接了一組臨時插畫,裏頭的主角是個戴黑框眼鏡的古板校長,有一天從睡夢中醒來時,突然和一個嬉皮調換了靈魂,重新展開了人生。
飄浪如風的嬉皮,像她。
而那個連午睡十五分鍾都要計劃的古板校長,像他。
這下子可好了,她不工作時,已經滿腦子都是他了,現在就連工作時都還會不小心恍神想到他,情何以堪啊!
“拜托你不要再想那個無情無義無音訊的臭男人了——”洪玫瑰端坐在繪圖桌前,猛敲著腦袋,大聲呼喊著。
洪玫瑰拿起筆來,大肆修改著草稿裏的那個黑框眼鏡男。眼鏡換成細框玳瑁鏡架,皺紋少一點,雙唇薄一點,眼神冷一點……
“啊!”
等到洪玫瑰發現成震宇的插畫翻版正在桌麵上看著她時,她嚇得站起身,倒退了三大步。
“你沒救了啦!”洪玫瑰捶了下腦袋瓜,抬頭看著時鍾——
十一點了,他怎麼還不回來呢?
他不會打算躲她躲到她出國吧!
洪玫瑰抓著頭發,苦惱地跳回床上左滾右翻,痛苦地哀鳴著。原本就縐巴巴的衣服,現在更是被糟蹋成剛從女子摔角賽中生還的慘樣。
不管了!
她就不信他不回家,反正她鐵了心等他回來。
洪玫瑰跳到窗邊,一看他們家客廳還有亮光,知道奶奶還沒睡,她馬上跳下床,火速地跑到成震宇家敲門。
叩叩、叩叩——
“我是玫瑰,奶奶請開門。”
成辜美黛一開門,就看到了愁眉苦臉的洪玫瑰。
“怎麼?卡稿了嗎?”成辜美黛拉住她的手。
“沒卡稿,但是一畫到那個老古板的臉,我就傷心得畫不下去。”洪玫瑰抱住奶奶的手臂,可憐兮兮地癟著嘴。
“他生氣代表了他對你很在意。”成辜美黛安撫地拍拍她的肩。
“可他生氣到避不見麵,不就是代表了他不肯原諒我,代表了他不想為我改變他的人生規劃嗎?”說到這,洪玫瑰的聲音又顫抖了起來。
於是,洪玫瑰握緊拳頭,抿緊了唇。
是的,她嚴重懷疑他是否真如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在意她。
他可能隻是因為覺得她很有趣,覺得她不難追,覺得她和他奶奶很合得來,所以才和她在一起的吧。
要不然,如果他真的很認真的話,現在不聞、不問、不處理的態度,又算什麼鬼嘛!
“玫瑰啊,震宇從來不會衝動行事,可這些日子以來,他和你的感情進展,隻能用情不自禁來形容啊。”
“他如果真的情不自禁,那他就應該告訴我,說他願意等我回來啊。就算他隻是虛情假意,至少他在口頭上說得漂亮,我離開時也心情愉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