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每一個女人都有休眠期(1)(1 / 1)

灰色地帶

等好男人出現的時候再說吧

和最近一任的男友分手之後,王吉佳決定一個人生活。

她網購了一堆多肉植物,定期澆水,每天回家就去陽台上看看它們是否長大了,長了多少。

她在屋裏各個角落擺了好幾隻台燈,一回家就全部打開,還搬回來一隻不大不小的水族箱,擺在冰箱上麵,養著十幾條花花綠綠的金魚,夜晚內置燈光一照,一個五彩斑斕的世界,叮叮咚咚地響著,好不熱鬧。她自己做飯,自己換燈泡,自己通馬桶,自己往牆上捶釘子安裝宜家的置物架,還發現自己可以拉開鯪魚罐頭。

有一天她跟阿聲走在路上,高跟鞋扭傷了腳,阿聲有點難為情地說“要不我背你回去”,她說“不用不用”,一個人在路邊的花壇邊上坐下來,脫下高跟鞋,用驚人的力量把高跟鞋的鞋跟徒手掰了下來,看得阿聲瞠目結舌。

阿聲取笑她,你這個樣子,怪不得找不到男朋友。但是吉佳早就想通了,緣分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沒有就算了,何必自尋煩惱?她真心覺得這樣活著沒什麼不好,一個人也可以很快樂,甚至很有成就感。她有點感慨地說,愛情那種東西,隻是幻覺而已。阿聲笑了,哪天你遇到一個好男人,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吉佳說,那就等好男人出現的時候再說吧,老娘等著。

局外人的落寞

阿聲是同事花花的男朋友。吉佳跟他們兩人住得近,因此經常來往,有時難免有種電燈泡的感覺。但是花花沒介意,總喜歡拉著吉佳一起玩,偶爾兩人吵架或者打冷戰的時候,還得讓吉佳出麵調停,給彼此找個台階下。

花花是個卡哇伊的漂亮少女,看起來弱不禁風,連易拉罐都要阿聲幫忙打開。吉佳有點瞧不上花花的這種柔弱,但是時間長了也就見怪不怪,隻是每次聽見她用軟綿綿的娃娃音對自己的多肉植物和金魚說“好可愛哦”的時候,還是不由得手腳一陣雞皮疙瘩。還有一點,明明隻比自己小幾個月,卻總喜歡一口一個“吉佳姐”地喊她,憑什麼?

表麵上親昵得像失散多年又重逢的姐妹,其實關係卻十分微妙。

但是阿聲顯然對娃娃音很受用,摸著花花的腦袋時的樣子,就好像摸著一個心愛的寵物。

花花有很多缺點,可是阿聲一概包容——很多話,他隻對吉佳吐槽。

兩個人熟到一定程度,有時候,阿聲一個人約吉佳,甚至一個人到她住的地方來。吉佳一開門,看見阿聲愁眉苦臉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又吵架了,找我倒垃圾?

這樣的事情多了,吉佳對她們的感情狀況了如指掌。不過,顯然她絕非一個合格的愛情導師,有一次忍不住多嘴,既然這麼不爽,怎麼不幹脆分手算了?

她說出這句話,彼此都愣了一下,沉默了下來。

吉佳也察覺到氣氛的尷尬。表麵上特立獨行,其實腦袋少根筋,不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在朋友的感情問題上麵,就算對方勢如水火撕破臉皮,也要使勁往好裏說。教唆別人分手,說成了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說不成,自己就成了攪屎棍,豈不是自取其辱。

果然,第二天兩人和好如初。吉佳去超市的路上,遠遠看見阿聲牽著花花的手,相親相愛如漆似膠地走在前麵。她明白過來,突然覺得十分窘迫,還帶著幾分局外人的落寞,從此對他們的感情糾紛避而遠之。

你也很可愛

夏天到了最炎熱的時候,吉佳發現陽台上的多肉植物全部垂頭喪氣,蔫蔫的樣子,一點也不長了。她留言給淘寶店主:怎麼搞的,不是說不會死的嗎?怎麼好像要集體掛掉的樣子?更倒黴的是有一天她回家的時候發現停了電,水族箱裏的魚一天之間全死了,個個翻著白肚皮浮屍水麵,看上去慘不忍睹。吉佳點了根蠟燭,想把魚缸裏的屍體清理掉,無奈黑暗中看不分明,不知怎的一腳踩在一條死魚身上,重重摔了一跤。

門鈴卻在這時響了,開門一看,是阿聲。

花花跟朋友去露營,阿聲好死不死剛好忘了帶鑰匙,附近的朋友隻有吉佳,就過來找她,碰巧看見她的狼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