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恒堅持了很久,終於熬過了寒冰所製造的地獄。張曉恒還沒有來得及出一口氣,卻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每一個毛發都好像被人以很大的力氣往外拔著。每一根毛發被拔出,都是一種無名的痛苦,比烈焰和寒冰還難忍受,逼的張曉恒幾乎要絕望的大叫起來。
如是者幾次的刑難,使得張曉恒堅持不住終於昏了過去。張曉恒在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之間,似乎聽見一個飄渺的聲音說道:“受此無間痛屬,方登極樂之地……”
張曉恒悠悠醒來,發現自己趴在一塊潔白的地麵上。這地並不十分堅硬,也沒有冰冷的感覺。無數柔和的光從天空中籠罩下來,卻說不清楚是什麼顏色。一種寧靜祥和的感覺,由心底慢慢的攀升上來,讓張曉恒感覺自己身體中又充滿了力量。
張曉恒站起身來,向四下望去,滿目之間全部都是疊衣僧侶。這些僧侶寶相莊嚴,全部端坐於金蓮之上,層層疊疊不知繁多。一個聲音從張曉恒的頭頂傳來。“孩子,你終於來了!”
張曉恒抬頭一看,隻見自己正上方很多的僧侶端坐於白蓮之上。一樣的寶相莊嚴,一樣的和藹可親。除了這種感覺之外,張曉恒還感覺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那感覺一直縈繞心頭,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形容。
張曉恒一揮手中的扇子,對那端坐最高的疊衣僧侶說道:“佛,你是佛嗎”
那端坐最高的疊衣僧侶,微笑著右手食指置於唇下道:“佛即智慧,智慧也是佛。佛有萬千化身,智慧無邊無沿……是佛,非佛。你心中自有答案……”
張曉恒把手中扇子一揮,指向那疊衣僧侶道:“我明白了……佛……我隻是來求靈台聖水的,所為救人。還請佛大慈大悲,施展無上佛法……”
張曉恒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金蓮上的疊衣僧侶飄了出來,怒喝道:“放肆!在我佛麵前,爾不跪拜也就算了。竟然沒大沒小,如此出言不遜!”
那端坐最高的疊衣僧侶,把手輕輕一擺道:“不礙的,不礙的……”
諸天白蓮僧侶看著張曉恒,全部微笑不語。
那端坐最高的疊衣僧侶微笑道:“孩子,你所發善心不過救一人。現在有機會,可以讓你救千萬人。你可願意嗎?”
張曉恒拿著扇子在手上轉了一圈道:“如果可以救千萬人,即便是應該打入無間地獄者,也應該施救一試……隻是,佛。我現在連一個人都救不了,又怎麼說去救那萬千之人呢?”
那端坐最高的疊衣僧侶道:“不礙的,不礙的……”他說著話,把右手食指置於唇下,一點靈光自眉間起,直撲張曉恒而來。
那道靈光來到張曉恒麵前,變作一個缽盂。缽盂中雲霧繚繞,似有無數白色靈光聚集其中。
那端坐最高的疊衣僧侶道:“孩子,這便是靈台淨水。你便可拿去救人……隻是近來天生異象,似乎天地間會有極大之動蕩。如果處理不好的話,便可能禍延蒼生。所以此去一番道路,自是艱辛萬分,不亞如遊遍諸多地獄。你若願逐此大願,我自然會派人引領起去完此劫難……”
張曉恒手托缽盂,笑著說道:“好吧,這件事情我會考慮。等我回去救了人再說……”張曉恒說著話,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卻見衣服早已經破爛不堪。那無數的布條在半空中隨風飛舞,卻已經有了那花子模樣。
那端坐最高的疊衣僧侶微笑著說道:“孩子,你既然來了。便尋一法駕,也好來去自如……”
張曉恒看了看自己的樣子,笑著對那那端坐最高的疊衣僧侶說道:“既然你們都乘金蓮,白蓮。那麼我就要一朵血蓮吧……”
那端坐最高的疊衣僧侶把手一揮,張曉恒身上的衣服變作和那僧侶一樣的疊衣,習白如雪卻有身若無物的感覺。一朵血紅色的盛蓮從天邊飄來,來到張曉恒的腳下。張曉恒毫不猶豫的站了上去,血蓮便帶著張曉恒化作一道紅光消失不見。
一個金蓮僧侶飄了出來,十分不解的開口問道:“應世參見我佛……小僧不明白,為何我佛見此囂張小子一點不做計較……”
那端坐最高的疊衣僧侶微笑著說道:“因為他是我的孩兒……若家長見自己的孩兒,諸多凶惡,以致親情何顧?”
應世恍然稽首道:“若視世人,皆如吾之子女,則我佛最高之慈悲。拜謝我佛,應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