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覆蓋大地,新月慢慢的爬上樹梢。路邊的茶肆裏難得的投射出了燈光。如果接近茶肆,還能夠聞到裏麵飄散而出的香味。也許是下廚人的手藝太好,隻要聞到那香味定然會讓人不自覺的口水四溢。
道路兩側安逸而靜謐,隻是偶爾有幾聲蟲鳴,給人以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可就是在這個時候,寂靜的道路上出現了兩個孤單的身影。那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男子,攙扶著一個身材瘦小的老婦人,緩慢的行走在道路上。那個年輕男子,一遍攙扶著老婦人慢慢走著,嘴裏還在安慰道:“娘啊,我們很快就要到地方了。兒聽人說啊,那座城雖然是新建的。但是好在沒有戰亂影響,還可以自己開荒種地。到了那個時候,兒一定多出些力氣,咱家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了。”
老婦人有些氣喘著說道:“兒啊,到了新的地方,為娘的也不求你能夠讓為娘的過上什麼好日子,隻要你少惹些事情,一家人能夠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就行了。”
年輕男人憨厚的答應一聲道:“唉。娘,孩兒一切都聽你的!”就在這個時候,母子二人都聞到了肉香,那個年輕男人十分驚喜的說道:“娘啊,前麵有人在燉肉。我們趕上去,問人家討一些來吃吧!”
那瘦弱的婦人喘著氣說道:“兒啊,我們沒有錢了。你怎麼直接去找人討要,這樣可把祖宗的麵子都丟光了。萬一人家不與,難道你還想搶不成?”
年輕男子把頭一搖道:“娘,您這說的是哪裏的話。等兒吃了他的肉,肚子吃飽了,身上有了力氣。就進山給他打一隻豹子老虎什麼的來還與他就是了,想來他們也沒有什麼話好說的。娘,您看。前麵有燈光,香味就是從那裏傳過來的。這一下可好了,我們不僅有飯吃,也有地方歇息,省得趕夜路了。”
老婦人覺得兒子腳步加快了,於是趕忙開口說道:“兒啊,這一回你可千萬不要再惹事了。如果人家不高興,我們就繼續趕路好了!”
年輕男人嘴劉老實的回答道:“娘啊,兒省得!”腳下的腳步卻又加快了幾分,簡直就是架著老太太在跑。
就在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茶肆門外。而茶肆裏麵雅魚宣一家人,正圍坐在鍋子麵前,狼吞虎咽的吃著野豬肉。也許是很久沒有吃到肉了,雅魚宣的兩個孩子,也不管肉燒的爛不爛,就一個勁地往嘴裏塞著,一個不小心被噎住了,頓時就在那裏不停的打著嗝,再把嘴裏沒有嚼爛的肉又吐了出來。雅魚宣的老婆見勢,趕忙在一邊安撫兩個孩子。看著孩子的吃相,雅魚宣嘴裏雖然一個勁地在教訓這自己的孩子,可是心中卻在無奈的慨歎著。
張小恒倒是慢條斯理的吃著肉,他的動作簡直是在品嚐。要說這野豬肉是要比家養的香一些,可是看見兩個小孩的樣子,張小恒忍不住把筷子和碗一起放了下來。阿六和阿九見張小恒放下了碗筷,他們也一起放下了碗筷。倒是雅魚宣心中不忍,於是開口道:“公子,兩個小畜生沒有家教。害的公子無心飲食,實在是在下的罪過啊!”
張小恒一擺手道:“唉,先生不必過謙。孩子是沒有過錯的,我隻是心中難過。沒有想到,老百姓的日子這麼難過。這飯,我就吃不下去了。你們先吃著,不要管我。我想出去走走。也不必為我留飯菜了,反正那隻豬大的很,你們也吃不完的……”
阿六和阿九見張小恒走出了茶肆,她們呢也一起不聲不響的都跟了出來。張小恒剛走出了茶肆的茅草屋子,就看見母子兩走了過來。那年輕男人一邊走,還一邊咋呼著喊道:“喂,房子裏有人麼?房子裏有人嗎!”
老婦人立刻教訓道:“兒啊,你說話不可以那麼沒有規矩的!”
張小恒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楚了對麵的來人。當張小恒看見那年輕男人虎頭虎腦的樣子,心裏便生了歡喜,於是便十分謙和的開口說道:“有人啊!這裏不僅有人,還有飯,有肉,可以請你們吃一個飽!”
年輕男人聽張小恒這麼一說,立刻十分開心的說道:“娘,我說的嗎!人家指定對咱客氣,你看人家長得那多慈眉善目的啊!”
張小恒心中暗笑道:我怎麼就長得慈眉善目的?我又不是白胡子的老公公!
張小恒想罷開口說道:“這位壯士端的好相貌,不知道貴姓大名啊?!”
那年輕男人來到張小恒麵前,輕輕一扒便把張小恒扒拉道了一邊,自己攙扶著老婦人炒茶肆走去,嘴裏還一邊說道:“我叫虎石,人家都叫我小石頭。這會兒我肚子餓了,沒空跟你說話!”
要說這年輕的虎石還真有把子力氣,張小恒雖然已經算是練過了,冷不防被他這麼一扒拉,差一點要橫著摔出去。如果不是阿六在後麵拖了一把,張小恒這個樂子可就要大了。張小恒見這虎石也算是一個渾人,害怕他進了茶肆驚嚇了雅魚宣一家,於是趕忙快步走進了茶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