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六宗選拔的日子越來越近,各大宗門派來的代表也陸續到達了餘杭城。而就在葉嵐劍離家曆練的第五天,一眾道士恰好來到了葉家拜訪。
平時熱衷於迎來送往的葉天正今天剛好有事外出,葉家的門童雖然不諳武藝,可也是個眼尖的角色,此時一眼便看出對方一眾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當下不敢怠慢,點頭哈腰了一番,便徑直前往內院,向尚在家中的家主通報。
此時,正於後院處理家族事務的葉南天,聽到了門童的通報後,不由喜上眉梢,一番交待之後,便大步流星地趕往前廳親自迎客。
甫一進入正廳,葉南天便看見了清一色墨青道袍的道人聚於正中。隻見當先一位道人,白眉雪須,相貌清臒脫俗,看似年過甲子,可臉色紅潤,中氣十足,身穿一襲闊大的道袍,卻不顯絲毫古板,反而流露出一股瀟灑自然之意。正是天南三星觀醫門的外門長老,武林中的丹道巨擎——莫蕭雨。
“晚輩葉南天,見過莫長老~”見來人真是父親昔日的好友,於己有大恩的莫蕭雨莫長老,葉南天連忙拱手拜見,並躬身請其上座。
莫蕭雨得見古人之子,一時不由哈哈大笑,當下也不客套,他一邊輕輕虛扶葉南天,與他一同落座,同時稍稍打量對方的修為,語氣之間不禁有幾分訝異:
“一別十數年,賢侄的武藝當是更上一層樓啊。恐怕再過數年,老朽,也是得甘拜下風,風兄有個好兒子啊……”
聽得莫道長的感慨,葉南天又想起杳無音信的父親,心裏不禁升起一絲失落,道:“莫長老此言,南天實在有愧,十年蹉跎,至今方醒。家父要是知道……”葉南天口中謙虛,語氣之中卻是有了幾分悲愴。
“當年葉老弟的事情,哎,如今不說也罷……倒是那煉製‘六陽真丹‘之事,直至如今,老道我也是毫無頭緒,使得你妻子落下病根,我真是愧對舊友,愧對你們夫妻啊……”
說罷,莫蕭雨一臉愧色,原本儒雅清臒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
“莫長老何出此言呢,此事怎能怪你?誰不知煉製那‘六陽真丹‘的藥材當世難尋?隻能怪南天福緣淺薄……”葉南天連忙勸道,神色之間也是有幾分黯然。
莫蕭雨聞言也是歎了一口氣:“這些年來,這煉製‘六陽真丹‘之法,老道早已研究透徹,所需大部分藥材我也準備的差不多,隻是……”
“隻是缺了那‘朱果‘……”葉南天接過話頭,眉頭緊皺,口中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莫蕭雨點了點頭:“這‘朱果‘單以藥性來說,就已經是凡階天材地寶的頂端之物,不但氣血之力濃厚至極,對武者好處極大,本就是有價無市之物……”
“而且其生長之地極其難尋,比之一些聖境藥材也是不惶多讓,必須是至陽之地的邊緣,百年樹成,百年開花,百年結果,而且一旦結果之後,不久就會自然樹毀果消,連種子都不會留下。時至今日,老道我甚至半分‘朱果‘的消息也未曾打聽到……”
葉南天搖了搖頭:“莫長老無需自責,此事急不來,南天這些年來也是從未停止過打聽‘朱果‘的消息……”
話未說完,便被莫蕭雨自責之語給打斷了:“怎能不急!怎能不急!要是當年我在你家小子出生前練出此丹,治好你妻子的內傷,說不定就不會出現那什麼狗屁‘絕脈之體‘了吧……”心急自責之下,莫蕭雨倒是忘了保持他那仙風道骨的姿態,一時之間,神色氣急敗壞。
葉南天聞言,臉色不由有了幾分古怪……
“什麼?煉體二重天?怎麼可能!那可是絕脈之體啊,究竟發生了何事,你給我快快到來。”
聽到當年連自己都束手無策的絕脈之體,居然被葉家小子自己一舉衝開的時候,一貫儒雅謙謙的莫蕭雨差點驚得下巴都歪了,恨不得馬上把葉嵐劍捉來捏經診脈。待聽得後者外出曆練,不在家中的消息,他也隻好暫時作罷。
又聞唐家協同蜀山薑紫薇上門退婚,葉家小子膽大包天,居然定下一年之約,屆時親自打上蜀山,了斷恩怨,還硬抗下薑紫薇一道劍氣,驚得莫蕭雨不禁目瞪口呆。半晌,才回過神來,不由拍案而起,哈哈大笑:
“好啊……好小子,真有乃祖父之風。哈哈”
莫蕭雨可是知道,自己的好友,也就是葉南天的父親,當年也不是一個消停的貨色,不然也不會被趕出本家。
葉南天心裏嘀咕,欲言又止,但最終也沒有把葉嵐劍最後對“絕劍淩仙”的胡言亂語給說出來,不然這莫老頭估計下巴都得掉下來。
畢竟,“絕劍淩仙”的名聲,無論放在哪個門派裏麵,皆是擲地有聲,振聾發聵!
“可惜……天星那小子不在這裏,不然,定能與你家小子成為好友……”
葉南天聽罷,劍眉也是一挑:
“哦?難道莫長老說的,便是近年新收的閉門弟子莫天星?聽說其武道和醫道天賦皆是驚人,而且修煉資質更是號稱數百年來僅在薑紫薇之下,不知是下方哪一位才俊?”說完,葉南天的視線不由掃向下麵已經一一就坐的一眾三星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