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賊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奪寶?”
圍繞著葉家展開的層層陰謀,葉嵐劍現在還無從得知。倒是麵前這兩女一男,一行三人的舉動,弄得他有些無言以對。
三人皆是水墨青玄之色相間的道袍,看著倒像是和方才那喚作莫天星的少年出自同一門派。
當先一名少女,粉麵嬌紅,秀眉方舒,年齡不過與葉玉兒相若,身段雖不及那淩彩鳳般妖嬈多姿,卻也是出落得纖細而玲瓏。
隻見少女紅唇微張,俏目圓睜,一副恨不得將葉嵐劍立斃劍下表情,眉目之間卻是掩飾不住絲絲興奮之意,恐怕,她是把此刻之事當成了一次“警惡懲奸”的英雄義事了吧。
“又是一個腦抽的宗門子弟!”葉嵐劍輕撫額頭,心中滿是無奈之意。眼下大敵在側,並不是與他們糾纏的時機。
於是,葉嵐劍仿佛當少女的瞪目怒吒不存在一般,自顧自地把黑衣刺客屍體的衣服扒開,翻查,搜刮其身上的財物,動作利索,一件不漏,包括黑劍劍鞘和那把鋒利無比的纏腰軟劍,通通拾掇的一幹二淨,看得少女一行三人目瞪口呆。
嬌俏少女見得眼前的少年不但對她的問責不管不顧,更是把她們一行三人當做空氣一般,白眼一番之後,連一句解釋之語也欠奉。這叫從小生活在鮮花簇擁中的她,一時半刻又如何按捺得住?一愣之後,她心中的怒火已經止不住蹬蹬蹬地再次往上竄!
她俏目一橫,正待再次開口,而這時候,她身邊那個姿色稍遜的女子倒是悄悄低語:“婉兒,陳師兄,這惡賊不知悔改,依然我行我素,如今已經是人贓並獲,沒什麼誤會可言。不若我們拿下此賊,交由長老法問?”
那陳師兄尚來不及說話,名叫“婉兒”的嬌俏少女聽得此言,覺得她的話正好搔到自己心中的癢癢,連忙接過話頭:“就按小靜姐你說的辦!”
說完,那雙好看的大眼睛又橫了葉嵐劍一眼,口中斥道:“小賊,你可聽到,是你速速縛手受擒,還是要我們親自動手?”
被喚作陳師兄的男子倒是一臉尷尬之意,大致是因為,死在少年劍下的黑衣男子,一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己兩位師妹隻怕經驗尚淺,還沒看出來罷了。
不過,此刻這位陳師兄也沒有出言阻止兩位女同伴的行動,畢竟,葉嵐劍此刻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個區區煉體三重的凡俗武者,就憑他之前那等無禮無視的態度,如今隨意教訓一下也並無不妥。
名門子弟,就該有自己的驕傲!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麵對三人蠻不講理的態度,葉嵐劍聽得兩眼一翻,輕蔑瞥了瞥兩名少女,又回過去,隻是簡潔有力地丟出了四個字:
“神經病吧?”
三人聽言,臉色皆是“唰”的一聲變了,他們出身大門大族,聽慣恭順之語,何曾當麵受過此等侮辱?雖然不知道這“神經病”是何物,但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估計也就是癔症什麼的。
那位陳師兄聽得葉嵐劍居然如此口出狂言,麵色也不禁一沉,喚作婉兒的少女此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柳眉一豎,櫻唇不住地顫抖:
“你……你……”
少女名叫牧婉兒,也是跟隨那莫蕭雨莫長老前來餘杭曆練的弟子之一,當然,也包括她的身邊的兩位同門,師兄陳峰和師姐呂靜。
三人本也不是什麼氣焰囂張之徒,但三星觀總歸是天下大宗,出身其中之人,麵對武風貧瘠的餘杭小城,內心多多少少還有會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優越感。
也正是因為這莫名的優越感,三人並沒有怎麼準備,一路尋人而來,悶頭便闖進了這座被稱為“禁地”的落月峰中,不多久,便被困在這一片怪鬆林組成的大陣之中,連門中特製的“分金定穴盤”,在那一聲令人顫悸的獸吼傳出之後,也完全失去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