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連這麼點苦頭都吃不了呢,你還是男孩子呀?”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吃苦啊!我可是練了好久的啊,但是這一點也沒有啊!沒用啊!”
“你胡說……蓄氣鍛體這麼簡單的一步,怎麼可能不會呢,你看,就連葉楓也葉磊那兩個笨蛋昨天都成功突破了煉體一重了,依我說,你就是不肯吃苦……”
“葉!倚!裳!他們這麼好,你怎麼不去當他們的姐姐呢,你怎麼不叫葉衣裳呢,反正你就像一件給誰穿都一樣的衣服,你給誰當姐姐也可以呀,你去他們那邊呀,別整天在我這裏瞎嚷嚷什麼葉琅邪葉楓什麼的……”
“啪”的一記耳光的聲響。
“你怎麼不去死呢!”
“死就死啊,左右我就練不成什麼葉家絕學的!”
男孩女孩均哭著走開了,各自越走越遠,一直到了多年之後……
……
……
男孩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是有多麼傷人,而那個女孩如今也長大了。也許她知道那個有些頑皮的弟弟是無心之失,他甚至不知道什麼叫“一件衣裳隨便套”。
然而,葉裳還是堅定地對自己強調著,她叫葉裳,曾經也叫葉倚裳,是“霓裳”的“裳”,不是“衣裳”的“裳”!哪怕後來為了那件現在看起來有些可笑的鬧劇而改掉了名字,她也不允許再從別人口中聽到那個發音!
葉裳像憋著一股氣,走在前麵,絲毫沒有回頭去看那走在後麵的兩人。葉振與葉嵐劍也正好樂的清淨,開始邊走邊聊著這些年各自的一些經曆。其實大部分,也就是葉振在說,葉嵐劍在聽。
“這些年,跟著父親在外麵曆練,一路經營著葉家在外的商隊,也經曆了不少事……”
“有一次,家中的車隊遭遇了強人,死傷很是嚴重,連小妹都被捉去了,還好那個花衣服的師太……嗯,就是小妹的師尊,幸虧了她出手啊……就是一個愛穿花衣服的女人,除了性格……呃……挺好的。”
說到這裏,葉振仿佛感覺到了莫名的殺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一路的叨叨絮絮總算暫時停了下來。
葉嵐劍有些疑惑地瞥了對方一眼。此時,他有一種感覺,對方的沉穩與清冷,也許隻是表麵,可能是太久沒遇到能觸動內心悶騷一麵的誘因罷了……
也就是說,一直沒有遇到對口的知音?
葉嵐劍搖了搖頭,堅定地把諸如“自己就是對方知音”等這一類荒謬的念頭給甩出腦海去了。
目的地大概就在前麵的那處感覺有些怪異的房間,因為走在前麵的葉裳已經先一步進去了。
“妹妹當時也硬是要的,被對方擄去一個多時辰,一直到我們殺了過去,期間硬是沒有流下哪怕一滴眼淚……”葉振背著手,有些歎然。
“她一直以來總是這麼堅強,倒是那一年,和你吵了一架,哭得稀裏嘩啦的,亂七八糟地攛掇我一起把名字改掉,還說以後都不回來了……”葉振哈的一聲,應該是想顯得自己幽默親和一點,然後落在葉嵐劍耳中的效果,卻是有些冷……
果然,這丫就是一個話嘮……葉嵐劍如此評價著這個“新認識”的二哥。對方“冷笑”一聲之後,似乎有點意猶未盡,仍要說下去的意向。
葉嵐劍卻不想再與他在這裏拉家常緬懷過去。這一路過來,他都是微笑著點了點頭,露出緬懷的樣子。然而再這樣扯下去,他這個西貝貨難免不會漏出一些馬腳。於是他悄悄地加快速度,裝作被前麵房間裏麵的東西吸引,先一步跟上了葉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