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不止,遠遠的看著。
他沒想過要逃,張棟梁要殺他,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仍然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必須硬著頭皮,過了這一關。
唯有如此,才有一線生機。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想出,這一線生機到底在哪裏。
林成飛馬上要動手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衛歸卿,突然問了一句:“對了,你剛才打算怎麼對我來著?”
“嗯?”
“就是在我拜訪了閣主之後……你準備廢除我的修為,打斷我的手腳?”林成飛好奇的問道:“是嗎?”
衛歸卿臉色不怎麼好看。
這件事大家都揭過去了,你還問什麼問?
我一個聞道境就算是想要廢了你……也得有這個本事啊!
“之前是我多有得罪!”衛歸卿拱手道:“在這裏,我向道友道歉。”
“道歉就想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林成飛搖頭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你這麼天真……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下手了。”
他扭頭看著張棟梁:“介意我先解決了和他的恩怨,再和你分出勝負嗎?”
張棟梁淡淡的說道:“你輸了,我自會殺了他,你贏了我……隨便你怎麼收拾他,所以,還是先解決我們這邊的問題再談其他吧。”
林成飛遺憾的說道:“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那好吧。”
一筆劃出。
金色紙張上顯露出了一行行以真氣寫就的文字。
“並刀昨夜匣中鳴,燕趙悲歌最不平。易水潺湲雲草碧,可憐無處送荊卿!”
一首明代陳子龍的《渡易水》。
昨天夜裏,並刀在匣子發出憤懣、鬱結的聲音,燕趙這一帶自古多義士,慷慨悲歌,意氣難平。
易水慢慢地流著,天青草綠,河山依舊,可惜到哪裏再去找荊軻那樣的壯士,來為他送行呢?
一把刀直劈張棟梁的頭頂。
帶著滿滿的凶悍,憤懣之氣,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不甘和所看到的不平,全都在這一刀之中發泄出來一樣。
“來的好!”
張棟梁長笑一聲,手中劍已經橫在了腦袋上,死死的抵擋住了那般憑空出現,險些把他劈成兩半的刀。
他倒是說話算話,說是壓製在和林成飛同樣的境界,還真就以學道境巔峰的實力,和林成飛硬拚!
砰的一聲巨響。
刀氣和劍氣一起迸發而出,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空氣波流波蕩開來。
噗……
很多人被這股動蕩一碰,頓時口吐鮮血,整個人倒在地上,身體不斷抽搐著,很明顯是受了重傷。
而林成飛雙手負後,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衛歸卿皺著眉頭,似乎是沒想到,林成飛竟然強到了這種地步,和張棟梁對峙而不落下風……縱然是刻意壓製了境界的張棟梁,那也是很恐怖的啊!
他現在越發覺得自己可笑。
吳玉溪同樣是怔怔的看著林成飛,內心起伏不定。
剛開始的時候,她對林成飛還是有些敬意的,隻是後來,得知他是從凡俗界過來的人之後,就不由自主帶上了幾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