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吃了點東西,高小六隨淩陽向那個有金子的山溝趕去。
不到兩個小時,他們到了那山溝的下方,
淩陽突然停了下來,他用鼻子使勁的嗅著,然後急忙轉身,高小六一臉茫然,不知淩陽發現了什麼,隻好緊跟淩陽往後撤。
淩陽拐向了另外一個方向,他繼續嗅著,高小六小心翼翼的跟著。
在一個緊靠山腳的隱蔽處,他們發現了一輛吉普車。
隔著車窗,淩陽看見後座上放著一個衛星電話,車後麵還摞著十幾張剛剝下不久的藏羚羊皮,他立即感覺自己脊梁發出一陣寒意!另外車裏還有一箱礦泉水。
遇到偷獵分子了!
淩陽心裏撲通撲通直跳。
他現在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一方麵,自己身上有藏羚羊的天性,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另一方麵,看著那些皮毛身上的彈孔,立刻覺得身上有股不可名狀的戰栗和恐懼。
這要是被盜獵者當藏羚羊打死,那真是太特麼的冤了!
他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隻是站在吉普車的旁邊發愣。
高小六大概猜出了淩陽的心思,他拍了拍淩陽的脖子,示意先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但是剛轉身走了幾步,就聽見“砰”的一聲槍響!
淩陽立刻覺得自己後背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用燒紅的鐵條燙了一下,他極度驚恐!被這樣子驚嚇,他強勁的四蹄騰猛然躍起,霎時間逃向了另一邊,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那上方的山溝裏傳來一個聲音:“下麵背包的那個人!不要動!動我就一槍打死你!”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高小六看到淩陽身體一抖之後急速逃跑,心想淩陽一定是被槍打傷了!
現在聽見有人威脅,高小六不敢妄動,隻好老老實實站在原地。
“怎麼會打偏了呢?我瞄了半天才開槍的啊?”
“我怎麼知道?我隻是奇怪那小子身邊咋會有一隻羚羊呢?”
“黑子,這是碰巧了而已,羚羊怎麼會和人在站一起?你打了這麼多年羊,連這個也不知道?”
“下去問問他,看他為啥偷看我們車上的東西!”
“放下背包,轉過身來!”
高小六把背包鬆開,扔到了地上。
這兩個人都是衝鋒衣外麵套一件土灰色的迷彩服,腳上是靴子,一個頭發很長,另一個是短發,長頭發的臉很黑,看得出是長年在野外的樣子。
長頭發把槍放在吉普車的引擎蓋上,向高小六走了過來,短頭發手裏還端著槍,站在一旁看著。
“喂,小子,你是幹啥的?從哪裏來?你剛才偷偷摸摸在看什麼?”長頭發眼睛冷冷的看著高小六。
“我是徒步旅行的,一不小心誤闖到這裏,冒犯兩位大哥了!”高小六心想,我和你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實話實說,解釋清楚了,大家各走各的。
“誤闖?這裏離公路有十幾公裏,怎麼會是誤闖?你特麼想騙誰啊?你是不是森林公安的線人?”
高小六苦笑了一下:“大哥,我在這青藏高原走了一個月了,連棵樹都沒見到,哪知道有啥森林公安?我真是徒步的。”
長頭發有些將信將疑,但是短頭發開始催促:
“黑子,你搜一下他的背包看看,順便找點吃的。”
這個叫黑子的長頭發一扶起地上的背包,就滿腹狐疑的問道:“徒步的?他*媽的背鐵鍬幹嘛?”
接著他拉開拉鏈,撥拉著背包裏麵的東西。先是掏出了壓縮餅幹和巧克力,然後抬手扔給了短發,短頭發把槍立在了車輪上,靠在吉普車上開始吃東西。
黑子蹲在地上,斜著身子,把胳膊伸進包的下方摸索著,接著,他掏出了一塊石頭,拿在手裏端詳著,突然他大喊一聲:
“嘎枸!”
黑子睜大了雙眼,滿臉都是驚喜,他轉過頭來,眼睛直直看著正在嚼巧克力的嘎枸。
“靠,你特麼看見啥了?這麼一驚一乍的?”嘎枸咽下了嘴裏的東西,朝著黑子走了過來。
“啥?這是塊三眼天眼石!”
嘎枸一改之前完全沒有當回事的態度,幾步跨了過來,一把從黑子手上奪過石頭,翻來覆去看了起來。
當嘎枸讓黑子翻他的背包,高小六心裏就有點打鼓,包裏那塊石頭......
不過可能沒啥吧?天眼石不會有那麼多人認識吧?這兩個家夥隻是偷獵者,他們可能就是找點吃的,完後就會放自己走的。
現在看來自己完全錯了,這事要麻煩了......
“沒錯!這真的是一塊三眼虎紋!靠,黑子,咱倆這下可要發啦!”嘎枸也激動了起來,他捧著石頭的手都有些顫抖。
“你看,聽我的沒錯吧?電話壞了不要緊,不就是一個禮拜沒聯係嗎?本來想打隻熊剁四隻熊掌和熊膽回去將功折罪,順便再賣幾張羚羊皮撈點外快,沒想到撿了這麼大的一個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