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頭目模樣的領導帶著幾個工人走了過來,頤指氣使的嗬斥道:“你們是那個班組的?誰讓你們在這裏亂挖亂刨的?”
高小六注意到自己和拴舍身上穿的工作服竟然和這幾個人一模一樣,原本是在保安麵前冒充市政施工人員,沒想到現在被當成真的了。
現在絕對不能再說自己是市政的了,真人麵前一張口保準露餡。高小六情急之下,腦袋一揚:“我們是通訊公司的,在這裏檢查線路,怎麼了?”
“那你們怎麼穿著我們的工作服?”小頭目一看不是一個係統的,沒權力管人家,隻好找台階下。
“誰規定這種工作服隻能你們穿?”高小六這樣一反問,那小頭目搖了搖頭,一言不發,帶著他的人走了。
尕虎子又替換弟弟下去鑽孔。大約兩個小時以後,他們沿80公分的一個圓圈鑽了30個小孔。
現在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完了,隻剩下最後的那一步:將膨脹炸藥灌進小孔,將水泥地板撐開一個80公分的大洞。
淩陽決定等午夜再行動,這樣做的好處是萬一出現什麼意外,趁著夜聲人靜,也好溜之大吉。
三個小時後,已經是晚上8點鍾了,尕虎子提來了一堆外賣,大家邊吃邊商議:
“等洞口打開之後,小六立刻向雪人發射麻醉劑,然後把雪人拖進洞裏,等裝上麵包車後,尕虎子一刻都不要耽誤,將麵包車開走。”
然後尕喜子和拴舍開一輛車,小六和我開一輛車,等開出5公裏之後,大家一起下車,把雪人手腳固定住,然後一起出城。”
“都明白了吧?”淩陽嚼了一口肉夾饃問道。
“那這個地方怎麼辦?”尕喜子有些不放心的樣子。
“這兒我們就不管了,交的租金足夠老板的損失。等他們聖地奇緣公司發現,也不敢報警,那地下室全是雪人的痕跡,他們掩飾都來不及呢。”小六蠻有信心,他明白淩陽也是這種想法。
幾個人開始了耐心的等候。小六將麻醉劑針管裝在了弓弩上,一邊比劃著瞄準,一邊對淩陽說:“我是按照一頭牛的劑量準備的,那個老板偷偷告訴我說這是按體重算的,能保證睡8個小時。我想那個雪人有兩米高,和一頭牛的重量差不多吧?”
“嗯,差不了多少,打麻醉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否則我們也沒辦法把它弄走。”
臨近午夜12點鍾,小六在拴舍的幫助下,將那包膨脹炸藥和水按一定比例混合攪拌,然後將粘稠的膨脹炸藥抽進了幾隻大號的注射針筒中,由站在豎井中的尕虎子傳遞給了地道深處的尕喜子,尕喜子把它注入鑽孔,然後將鑽孔堵塞,防止流出。
屋子裏靜悄悄的,眾人按照計劃,破洞工程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不一會兒,地道中的尕喜子爬了出來。
“終於完工了,可是累死我了,阿門兩條胳膊都麻木了撒!”
“都快去休息!等會兒還開車呢!”淩陽看了看時間,那膨脹炸藥的反應時間在40分鍾左右,現在他們要做的,隻是靜靜的等候。
半個小時以後,小六帶著口罩和防護眼鏡,下到了豎井中。
一旦那80公分大小的混泥土蓋子落下,他要第一個上去將麻醉劑射在雪人身上。
這是一件極端危險的活兒。
“小六,那隻備用的麻醉劑也裝好了吧?千萬不要大意!”淩陽蹲在在洞口關切的看著下麵的小六。
“我現在要進去了,你就等好消息吧!”
淩陽知道這是小六在故作輕鬆,按照之前他們計劃好的步驟,等與水混合後的膨脹炸藥一起化學反應,必然沿那30個小孔之間膨脹裂開,中間那塊80公分的混凝土蓋子就會跌落下來,由於僅僅落下一米,並且在鬆軟的泥土中,並不會發出很大的動靜。但是雪人一定會被驚嚇到的,它必然會向洞口下方張望,那麼躺在地道中手持弓弩的小六就可以對著雪人身上扣動弓弩扳機,來上一發。
高小六確實很緊張,他不停的在想,萬一射不準呢?換備用麻醉劑能來得及嗎?雪人撲上來怎麼辦?萬一麻醉劑反應滯後呢?
小六腦門上微微沁著汗珠,不停的朝洞裏張望,這時尕虎子順著梯子噔噔噔下到豎井,奪過弓弩對小六說道:“這件事讓阿門來幹!別忘記了,我以前是幹撒的!高老板你上去吧!”說著就爬進了地道。
淩陽見狀,示意小六上來:“怎麼把尕虎子的特種兵身份給忘記了?這事他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