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歸藏之謎(1 / 2)

是夜,趙靖庵從陸蘭亭家出來徑直向青衣坊外走去。坊外停了一輛馬車,他坐了了馬車緩緩駛向泰和園,到了伽藍湖換乘一葉扁舟,最後來到一艘畫舫之上。這畫舫雖是裝設精美華麗,卻也平凡,伽藍湖中隨時可見。達官顯貴,青樓歌女們常常乘坐此類畫舫遊覽伽藍湖。

畫舫倉中有一人負手而立臨窗望著湖水,似是陷入沉思。趙靖庵來到艙中施了一禮道:拜見主公。那人轉過身來,卻是一位儒生打扮的中年人,生的蠶眉鳳目,長髯及胸,甚是威嚴。此時卻溫和的笑道:靖庵何必拘禮。而後拿折扇指了指旁邊的座位道:“坐。”而後自己當先坐下。

待趙靖庵端坐對麵,一個青衣小廝端上茶來自行退下。那人取出兩幅茶盞分別斟滿,手指一播推給趙靖庵。然後道:嚐嚐,上好的雲頂。趙靖庵也不客套,端起來細細品了兩口讚道:雲頂雪霧,果然好茶,不愧是皇家特供。

哈哈,民脂民膏,怎能不香。

趙靖庵輕笑卻不回話。

那人笑眯眯的望著趙靖庵道:事情進展的如何了?

趙靖庵低頭道:靖庵有負主子所托,還是沒找到。

那人也不生氣反而安慰他道:都已經那麼多年了,也不急這一時半刻。

趙靖庵似乎陷入沉思,長歎道:是呀,都那麼多年了,依依都長成大姑娘了吧。

提起依依,那人微笑更濃,“是呀,長得像她母親。”

趙靖庵微笑道:“那一定是很漂亮啦,子玉呢?這小子一定很像你。”

“不像,還是像他母親。”

哈哈哈 ...二人大笑。

那人笑了一會兒臉色慢慢變得嚴肅起來:為什麼把他送到慎德堂?別告訴我你要把他支開好方便你行事。前些日子他與你兒子去西市賣花布,你可有的是機會,為何不去他家裏查找?

趙靖庵心中苦笑,果然,你還是找人監視我。他按照心中早已打好的腹稿道:卻有此意,把他送往慎德堂,他最起碼要半個月才能回家一次,我可以借助為他看家打掃的名義慢慢查詢,不然太過明目張膽,你知道這小子比他爹還要聰明,我不想留下蛛絲馬跡,前幾天他還向我打聽他有沒有親戚。

那人冷哼一聲道:這小子命真硬,中了七絕散的毒,居然還死不了。若非怕引起了天機閣的懷疑,早就快刀斬亂麻殺了個幹淨。

趙靖庵道:家主,不可莽撞行事。天機閣連山,歸藏兩脈麾下教眾甚多。我等要借刀殺人,就不可引起他們的懷疑。陸逸之食古不化已經嚐到惡果,隻是歸藏一脈的信物被他藏了起來,臨死前連他親生兒子也不告訴,我也無從下手。

那他能藏在哪裏?我已經派人搜遍了他家裏每一個角落,卻沒發現一絲一毫的線索。難道已經被這個書呆子毀掉了不成?

毀掉的可能性不大,我想咱們可能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咱們以為《歸藏易》和潛龍佩十分重要,陸逸之一定會藏在密室之中,可咱們已經不下數十次的查找也沒發現密室的入口,所以我敢肯定一定是沒有密室。

哦?想必是這樣的,你說我們忽略了一點,哪一點?

陸逸之是歸藏一脈的宗主!

這個我當然知道,說重點。

歸藏一脈宗主都是學識超人智力超群之輩,常被稱作智宗。陸逸之隱姓埋名十幾年,之所以沒把潛龍符與歸藏經也毀掉,就是不願意毀掉歸藏一脈的數百年基業。所以我斷定歸藏易與潛龍符肯定還在。陸逸之雖然是書呆子,卻很聰明,他藏得東西肯定是在即明顯,又隱秘的地方。一時方便他隨時查看,二是,有所企圖的人,比如我們首先想到的是密室往往忽略了上一點。

你是說書架,書桌?我派人查過,沒有發現。

當然不會那麼明顯,你派人去查,那是在陸蘭亭死之前的事。自打他離奇的還陽以來。你一直忙著聯絡南麵的人,把這件事交給了我。而我,而我....說來慚愧,一直對陸逸之的死耿耿於懷,那段時間一直沒有靜下心來仔細查找,所以耽誤了許久。

那人歎口氣道:我也明白你心裏的苦衷,我知道你把逸之當做好友,我又何嚐不是?可是這書呆子讀書都讀傻了,我一時心急忍不住告訴了他真相,他卻罵我癡人說夢。

趙靖庵黯然道道:那日他來尋我陪他喝幾杯,七尺男兒哭的像個淚人。他隻知道你騙了他,卻不知我也騙了他,還親手斷送了他的性命。家主,咱們如此做當真值得麼?

那人目光忽然轉冷,哼道:欲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當年蕭南軒那個狗賊借天機閣起兵,奪我江山殺我至親。天機閣連山歸藏兩脈通通該死,陸呆子身為歸藏宗主,殺了他也不過是讓他償還歸藏一脈造下的孽而已。

趙靖庵渾身冰冷,不敢相信自己忠心耿耿追隨的家主竟然冷血如斯。仇恨的能量如此巨大,這還是當年那個少年子弟青衫薄,牽馬倚斜橋的翩翩公子麼?

那人接著道:既然你剛才說他有可能把東西藏在書桌之上,定是有什麼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