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眉毛一皺,又見梁玉兒身後還有兩人,男的頗具俠者之氣,女的也是溫婉從容,看來應該也是某位名家子弟。
他當即對那位錢掌櫃笑了笑,那位錢掌櫃識趣般得退了下去。
接著,他又對梁玉兒說道:“妹妹,你就是這樣稱呼自己的哥哥的?看來都是爹爹把你嬌寵慣了,現在梁家由我做主,可由不得你胡來。”
“嬌寵慣了?”熊楚暗道,“那天晚上分明看見梁前輩在訓斥梁姑娘,完全是一副嚴父模樣,為什麼梁公子會說梁姑娘嬌寵慣了?”
不過之前梁玉兒那般蠻橫任性,倒的確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梁玉兒道:“我不管,反正爹爹書房裏的東西,你休想動一下!”
梁天哼了一聲,道:“現在我是梁家的一家之主,家裏的事自然由我做決定,書房裏的東西太多了,自然是要清理掉!”
“你……”梁玉兒欲言又止。
熊楚上前說道:“梁公子,書房之中或許還有些許令尊留下的證據,不可就這般輕易地轉賣出去。”
梁天道:“哦,對了,還沒有請教兄台的高姓大名,慚愧,慚愧。”
熊楚拱手道:“在下熊楚,不過是一個劍客,浪跡江湖而已。現在前來打擾貴府,隻是奉了李亦白的命令,前來協助貴府調查令尊遇害一事。”
梁天聽熊楚說完,眼神中的尊敬之色卻是無影無蹤,雖然看見蘇雨柔多少還有些讚歎,但卻是和之前大不相同。向他們這種世家子弟,對於門第自然是極為重視的。
“李亦白?哼,他之前不過是我梁府的一個書童而已,如今做了戚府的幕僚而已,竟然敢在我頭上呼來喝去,真是豈有此理!”梁天道。
原來李亦白之前是他們梁家的人,怪不得他和梁玉兒自小就認識,熊楚不由得看了梁玉兒一眼。
梁玉兒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道:“他也是一番好意,你這麼說豈不是有失待客之道!”
梁天笑道:“我的好妹妹,我這麼說他你心疼啦?唉,我可是聽說,李亦白最近可是和戚府的一個丫鬟打得火熱,可憐妹妹你……”
話未說完,梁玉兒已是惱羞成怒,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茶杯朝梁天擲了過去。
梁天微微一笑,身子稍往後退了一步,手中折扇揚起,如孔雀開屏一般,隨即向前一抄,那個茶杯輕飄飄地落在了折扇上麵。
“玉兒,你要敬你哥哥一杯,好歹也要先將茶倒滿啊。”說完,梁天左手搭在右手手腕上,一股內力催發,折扇一抖,上麵的茶杯立刻又飛了回去。而讓人驚訝的是,那茶杯並沒有飛向梁玉兒,而是穩穩當當地落在了桌子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光從這一擲中便可看出梁天的確並非泛泛之輩,能夠將內力控製的恰到好處,收放有道,光是這份修為就不知道需要多少年的苦練。
梁玉兒卻沒有理會那麼多,冷笑一聲,滿滿倒了一杯茶後,道:“好,那我就敬哥哥你一杯。”
話畢,她也是掌中裹夾著力道,手中茶杯脫手而出,這滿滿的一杯茶飛出,卻是一滴水都沒有溢出,看來梁玉兒的功夫也頗有火候。
梁天依舊淡定從容,他手中折扇一甩,緊貼在茶杯下麵,隨即將茶杯牽引到自己左側,手中力道稍減,那杯茶便穩穩當當地停在了折扇上麵,一滴不漏。
“多些妹妹的好……”
那個“茶”字才在喉間,梁天的眼前卻是一個東西閃過,隻聽“啪”的一聲,折扇上麵的茶杯已經四分五裂,茶水迸濺了出來,有不少還濺到了梁天的身上,原本雪白的衣裳上多了一塊灰黃色,看上去是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