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柔,你沒事吧?”熊楚連忙過去,輕握住蘇雨柔的手,將受傷的手指吮吸,道。
“我……我沒事。”蘇雨柔將手收回,怔怔地看著那斷了弦的琴。
琴斷弦,實在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熊楚當然也看出了蘇雨柔的心思,別開話題,道:“雨柔,沒關係的,明日我再去給芸兒買一張新的琴陪給她就是了,不礙事的。”
“可是,如果換琴的話,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這把琴了。”蘇雨柔淡淡地說道。
“那大不了拿到琴鋪請師傅再續一根弦好了。”熊楚道。
“續……弦嗎?”蘇雨柔的細眉,稍稍皺了皺,忽然她捂著自己的小腹,麵露痛苦之色。
熊楚連忙扶著她坐下,道:“雨柔,你怎麼了?是不是今日太過勞累導致動了胎氣?”
蘇雨柔麵色有些蒼白,搖頭道:“不是的,我……我已經將那藥吃了。”
熊楚當然知道蘇雨柔所說的“那藥”指的是什麼,不動聲色,道:“那種藥物對身體是極有傷害的,雨柔,我扶你上床休息吧。”
蘇雨柔點了點頭,不過立刻,她又抱住了熊楚,道:“楚郎,你……你當真不怪我嗎?我……我總覺得自己對不起你,我……”
熊楚抱著她,走向了床,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道:“雨柔,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呢?能夠娶到你是我這輩子的福氣,這件事情,我們誰也不提了好嗎?”
熊楚的口氣,已是再也不能溫柔了。
蘇雨柔靠著熊楚的胸膛,眼角卻已是有些濕潤了。
燈熄滅了,夫妻二人相擁而眠,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美好安靜。
熊楚扭過頭,隻見蘇雨柔的確是太累了,此時已經是安然睡了過去,不過,她的手,卻是緊緊地握著熊楚的手,似乎生怕離開他半步。
熊楚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就這般看著自己的妻子,似乎單隻是這樣便讓他覺得幸福了。而不論從哪個角度看,蘇雨柔都是那麼的美,熊楚發誓,自己便是用盡一生,也要好好地嗬護她,愛護她,不能讓她再受到半點傷害了。
她受的苦難實在是太多了。
想到這裏,熊楚心中多了一些憤怒。
“如果被我找到了那個畜生,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為雨柔報仇!”
熊楚正這樣想著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影自房間門口經過,而且速度極快,看來是一個高手。
熊楚當即緊張起來,此時夜深人靜,公主府裏居然出現了這樣一個人物,看上去來者不善,那個方向,應該夏芸的房間,難道說是對夏芸不利的嗎?
還是說……
熊楚再次看了看蘇雨柔,見她依舊睡得很熟,便小心翼翼地將她的手掙脫開,卻不知道蘇雨柔的手握得很緊,這一時半會兒他也沒什麼辦法。
也許是細微的動作驚擾到了蘇雨柔,她側了個身,手竟是鬆開了。
熊楚還以為她醒過來了,當即噤聲,過了一會兒,見蘇雨柔一動不動,又低聲喚了她幾聲,這才放心地起床,簡單地穿好衣物,便悄悄地走了出去。
隻不過,他剛剛離開,床上的蘇雨柔,又側了一個身。
熊楚剛出去,便聽到又有腳步聲傳來,他連忙一個箭步躍到了假山後麵,偷偷看去,隻見夏芸和一個小太監走了出來。
夏芸對那人說道:“小李子,他現在在哪裏?”
小李子道:“回稟公主,公公他現在就在一裏外的獅子林等候公主的大駕。”
夏芸哼了一聲,道:“這樣說來,我過去的時候還要給他陪個不是了。”
小李子連忙道:“公主說的哪裏話?劉公公他也隻是為皇上辦事而已,說到底,也隻是個奴才而已,公主金枝玉葉,又怎麼能夠給一個奴才賠罪呢?”
夏芸打量了這個小李子一眼,道:“小李子,看來你的膽子倒不小,他可是你的上級,你就不怕我把你剛才說的話告訴他?”
小李子弓著腰,道:“奴才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公主就算說給劉公公聽,他也不會有任何異議的。”
夏芸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們現在就走吧。對了,你過來的時候,可驚動了什麼人沒有?”
小李子道:“公主,我們東廠的人,最擅長的,便是隱秘,雖然不是殺手,卻也能殺人於無聲無息中。這一點,您大可放心。”
夏芸應了一聲,隨即和他一齊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