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知道蘇書這句話,出自對他的關心。
她笑了笑,才說:“他是寧夏的哥哥……“
蘇書恍然大悟般點點頭,想了想,他忽然笑了。
“寧夏姐的哥哥……“他頓了頓,才說:“也不像啊!”
白婉知道他指的是寧斌的性格。
寧斌是個溫文爾雅的人,渾身帶著一股儒雅的氣質。
穿著打扮,自帶一股貴氣。
比起秦司來,他顯得溫和許多,也讓人自在許多。
想了想,白婉問蘇書:“可以下樓,給我帶些宣紙和鉛筆來麼?”
蘇書不明所以的問:“學姐是想畫畫麼?”頓了頓,他看著白婉的手遲疑的說:“可是,學姐的手還行麼?”
白婉笑著點點頭。
“再過一會,夏夏來了,我就可以出院了……”緩了緩,她又說:“但,我沒什麼可以送人的,就想畫一副畫送給寧斌,算是小小的心意,也是答謝!”
蘇書表示理解的點點頭。
他離開後,白婉抬頭緩緩看著天邊的夕陽。
她之所以想畫畫送給寧斌,是因為她真的不知道有什麼是可以送給寧斌,她的一切似乎都是秦司給的,她好像真的沒有什麼是屬於自己的。
午後的陽光很好,白婉拔了針,一個人坐在窗邊呆呆的外麵。
屋外幾個孩子在大樹下歡快的互相追逐,,白婉不自覺的笑了笑。
她打從心裏羨慕這些孩子的自由,這些年被秦司困在別墅裏。
她就像一隻快要窒息的小鳥,被困在一個狹窄的籠子裏一樣。
蘇書帶著畫板進來時,剛好看見白婉在看樓下。
她那麼安靜、專注的盯著樓下看,一動不動的。
一瞬間,蘇書的心揪著疼了又疼。
他來這裏已經幾個小時了,秦司都沒有出現過。
他是學姐的丈夫,卻不聞不問、不作為。
所以學姐才會這樣憂傷,這樣無助。
從前白婉的眼睛,給蘇書留下尤其深發印象。
那些年,他時常貓在七號琴房的一個角落,偷偷看白婉彈琴。
她彈琴時都會閉著眼睛,嘴角淺淺笑起來。
有時,窗外的風吹進來,那畫麵簡直美得驚人。
同樣是背影,可如今的白婉卻是落寞、孤單的。
蘇書歎了口氣,緩緩走到白婉身後。
“學姐……”他伸手搭上白婉的肩,才緩緩的說:“明天出院了,我帶你出去玩玩!”
明天是周一,白婉還有工作。
她下意識的搖搖頭,頓了頓,才說:“不了,明天還要上班!”
蘇書繞到白婉麵前,緩緩蹲下,抬頭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那,下班後我來接你!”
想了想,他又補充一句:“明天是我的生日!學姐陪我過一個生日。”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白婉隻得點點頭應了他:“好,明天下班後我在公司門口等你?”
第二天,白婉是寧夏送去上班的。
昨天她破天荒的沒有回家,沒有給秦司打電話。
白婉明白,秦司是知道她在那裏的,既然這樣,她不想多此一舉。
但那一天,她都會有意無意的看看手機,直到下班,都沒有秦司任何信息。
下班後,白婉鬆了口氣。
可她說不清心裏複雜的感覺,究竟是喜還是悲。